卞家門裡走。
胡全嚇的大聲喊叫,楊潮也掙扎了兩下,根本就爭不過,龜公也不說話,就是往前走。
四大名妓其中三個自己都請到了,可沒想到這最後一個,竟然遇到了這樣的麻煩。
卞家是不是媚香樓那種河房,而是舊院深處,一處好似普通的大宅院,三進兩院。
楊潮和胡全被押進了最後一個院落,很快輾轉進入了一個充滿香氣的屋子。
“說,為什麼要冒用香扇墜之名?”
一聲嬌斥喝問聲響起。
楊潮這才被允許抬起頭來。
入眼的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大美女。
楊潮一個都不認識,但是大概能猜到,這是卞賽賽姐妹,姐姐叫卞賽,妹妹叫卞敏。
兩人出身官宦人家,因為父親早亡,兩姐妹衣食無著,於是做起了歌姬來講究謀生。
說起來跟其他人都還不一樣,她們既不是李香君那種被賣入青樓的,也不是碧紗那樣,因為家人獲罪被牽連,罰入官妓,她們姐妹完全自己出來經營的,相當於出來賣藝為生。
但是楊潮不知道卞賽為何會抓自己:“卞姑娘誤會了。”
楊潮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作繭自縛,不該冒用李香君的,因為他早就打聽清楚,卞賽姐妹跟李香君可是好友,跟柳如是也相識,自己冒用那兩人的名義,寫的請柬一下就被識破,因為根本就不是李香君和柳如是的字跡。
“誤會?哼,膽敢冒用柳如是和李香君的名號,你有何圖謀?”
卞賽怒斥道。
突然噗嗤一聲,旁邊的卞敏忍不住笑了起來。
楊潮一見更是鬱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卞賽也悶笑了一下,這才揮揮手,左右才將楊潮和胡全放開。
一身輕鬆,楊潮知道自己敗露了,趕緊作揖:“姑娘,在下知錯了。”
卞賽哼道:“你是就是楊公子吧?”
楊潮道:“正是在下。”
卞賽嗔道:“柳姐姐和香妹妹已經來過信了。她們已經請過我了,當然也說過你的事情,沒想到你敢冒她們的名,所以我一下子就猜到了。”
楊潮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不是識破自己是假貨,而是認出了自己,故意收拾一下。
楊潮不由苦笑,真是作繭自縛啊。
卞賽道:“我已答應了要去。沒想到你還敢來欺詐。今天不做一首不負如來不負卿那樣的詩句,本姑娘就不放你走!”
楊潮苦笑告饒:“既然姑娘跟柳、李二位姑娘相熟,那麼自然聽過,小人不善作詩罷。”
卞賽倒是一愣:“不會作詩?這就怪了。柳姐姐來信,可是盛讚你的詩才的。不過你那首不負如來不負卿整首看來,還真不是什麼合轍押韻的詩作。”
楊潮道:“姑娘見諒。”
卞敏此時卻道:“那你會什麼?琴棋書畫,不會作詩、作詞,彈琴總會吧?”
說完掩口輕笑。
卞敏比她姐姐略微豐潤,身材不算高挑,但是五官極為精緻,膚如凝脂,尤其是口音,說起話來帶著甜甜的膩味,難怪能跟她姐姐出來賣唱謀生了,這是天生的歌星嗓音。
楊潮知道自己似乎逃不過這一關了,抬頭左右都看了看,牆上掛著幾幅畫,都是蘭花,形狀不同,似乎分出春夏秋冬四季,傳聞卞賽善於畫蘭花看來不假。
楊潮突然心中一動:“詩詞歌賦卻都不精通。不過小人有一技獻上。”
楊潮說著,四處找了起來。
“你找什麼?”
卞敏問道。
楊潮疑道:“這裡可是兩位姑娘的閨房?”
卞賽曬聲道:“哼,想得美!本姑娘的閨房,怎能輕易讓你進來,這裡是花廳!”
楊潮這才不找了,剛才看到這裡很精緻,還以為是閨房什麼的呢。
這才道:“我想找一直眉筆。不知二位姑娘可否賜下。”
雖是問的口氣,實則是在要。
卞敏哼道:“等著。”
說完走了出去,往旁邊走去,不久回來後,手裡拿著一隻眉筆。
明朝的女子畫眉,用的是一種叫做黛的顏料,因此也叫做眉黛。但是往往也配有眉筆,跟後世一樣,講究的女人,化妝的東西極為細緻,分十幾種都不稀奇。
這隻眉筆就極為精緻,一根均勻的柳條碳棒,上面還包著一根銀管。
楊潮接過來,旁邊桌子上有筆墨紙硯,他直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