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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專以爬竿走索聞名長安。他一見安巖帶來的初七,略看了她的資質,便道:“這孩子也忒瘦弱了。養不養得活還難說。”

安巖道:“若顏兄你覺得不妥,只管將她退回來就是。”“不不,安巖兄的人我自然要好好照應。不過,練我們這行都得吃的了苦。我班子裡每年都有受不住,跑掉幾個的。安巖兄可要想清楚了。”“但憑造化吧。”幾句話寒暄,初七便這樣被推給巷子對面的雜耍班子,沒能再留在康摩伽身邊。

康摩伽幾乎要跟安巖拼命了,卻被米荷拉住道:“你這傻小子,班主一番苦心你怎麼就不懂呢?”康摩伽賭氣道:“師傅是嫌初七吃白飯賺不了錢,想著法子賣了她划算。”

米荷戳他的腦袋罵道:“這麼罵你師傅,真是個沒良心的。難怪班主要把初七送走,跟著你初七將來就是個廢物!她都跟著你一年了,連句話都不會說。你這麼寵著她慣著她,別人只將她當小怪物看。等她知道苦知道疼了,怎麼做人她自然學得會。班主將她送走時一分錢沒要,還倒貼了些銀兩讓人多照顧些。你現在要是想明白了就好好把心給收了,別再鬧出事情來。”康摩伽聽了沒話說,心裡卻是知道再想把初七要回來已不太可能。他洗了把臉,將初七平日穿的衣服全收拾出來準備送去。正巧曹銘昭被安巖罰在院子跪上兩個時辰,康摩伽經過,朝他吐了口唾沫,憤憤道:“現在你滿意了?”曹銘昭跪得膝蓋生疼,臉上卻還笑著回道:“是啊,我不知道有多開心。”

康摩伽瞪了他一眼,決定以後跟此人勢不兩立。但他們之間的這場架誰輸誰贏已是一目瞭然。曹銘昭最多被責罰了幾下,而康摩伽卻失去了心頭肉。以後再想與初七一起那樣無憂無慮地玩耍嬉戲只怕只能在夢裡了吧?顏徵是個厲害的班主,手下哪個人不聽使喚,便讓她們頂著板凳跪上幾個時辰,因而手下的女孩個個技藝精湛。初七初到那狹小的四合院,就被眼前一排年紀相仿的女孩上躥下跳的練功場面給震懾到了。有踩著高蹺在粗繩子上翻跟頭的,有頂著十幾個瓷碗單手倒立的,有把身子塞進狹長的圓筒裡的……她們的腰能折成難以想象的形狀,身體如泥一般柔軟自如,不可謂不高超。

顏徵道:“等會兒先去大屋裡給祖師爺畫像磕頭,算你正式入門吃這碗飯了。據說你畏高。我們這裡什麼都能怕,就是不能怕高。以後你每日要在竿子上待兩個時辰,練練膽子。”

初七愣愣被拖著走,並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她看著顏徵的嘴一張一合,也不知是說了什麼。她先被帶進四合院北邊的一家大房子。門檻足有她半人高。她吃力地爬進去,被顏徵摁在蒲團上,朝著一副畫像磕頭。那畫像上畫了一個侏儒在竿子上大笑。畫師畫工拙劣,竟將人繪得變了形。初七磕頭的時候心裡頂不'炫'舒'書'服'網'。顏徵燒了一炷香讓初七拿起插在祭壇,嘴裡唸唸有詞,讓這畫像上的男人庇佑他們整個班子財源滾滾。磕完頭上完香,初七又被帶進了另一間大房,有個比她略大的女孩便上前來接應。

顏徵對那女孩道:“江蘺,這是新來的,叫初七。你以後帶著她些,讓她跟著先學些基本功。”

江蘺恭敬道:“師傅是要收新徒弟嗎?”“不,暫不收。聽說這孩子是被狼養大的,什麼都不懂,收了也無用。你看著辦吧。”

江蘺領命,將初七接應過去,從一排床鋪中指了個位置,道:“這裡就是你睡的地方了。以後卯時(早上五六點)起床,戌時(晚上七八點)睡覺,一日兩食,有什麼不懂便問我。對了,你幾歲了?”初七愣愣地發呆,竟發覺眼前的女孩是上次向她要賞錢的那個。江蘺早已忘了初七,初七卻將江蘺的臉記得深刻,一時都忘了回應她的話。江蘺遂又再問了一次,仍舊得不到回答,便是明白顏徵說的什麼都不懂是什麼意思了。午時剛過,康摩伽從對門急匆匆地跑過來,打聽了一番便知道初七被分給了江蘺帶著。他們因在同一個場子裡表演過,經常碰頭,多少有些交情。康摩伽找上江蘺打個照面,便也胸有成竹。

這時候,初七已經因為練劈腿而鬧了一個早上。她兩條腿被兩跟繩子狠狠拉成了一字,骨頭疼得咯咯作響。這樣勒了半個時辰,江蘺一將繩子鬆開,她便逃得沒影了。康摩伽找到江蘺時,她正發愁初七會不會就這麼跑了,見了來找初七的康摩伽,直道:“那狼孩就是你撿的嗎?她連說話都不會,動不動就跑,以後還怎麼練功呢?”康摩伽忙道:“江蘺,你幫忙多照顧她吧。只要對她稍微好一些,她就會很聽話的。”

康摩伽在女孩面前總是吃得開。江蘺哼哼了幾聲,沒了先前的怨氣,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