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阿清卻一臉認真道:“怎麼叫編排?這事兒我們底下的可知道了,據說還是二殿下親自吩咐的秦管家,秦管家這兩日正準備向王爺和王妃稟報,之後應該就要選日子了吧。”
說著,她又一臉歡喜,彷彿當真為宋嫻高興般道:“雖說眼下只是個房裡人,可他們如此重視,可見二殿下對你有心,沒準過不了多久,就會納你為侍妾,有朝一日再為二殿下生個一男半女的,封個側妃也不無可能。”
阿清已然一臉憧憬的開始為宋嫻設想著未來,然而宋嫻的心裡卻是一沉。
她表情忽然嚴肅起來,握住阿清的雙臂道:“你說的這些可是真的?”
一開始阿清還以為宋嫻是太過高興而不敢相信,可抬頭迎上她的眼眸卻發現她眸中滿是焦急與不安,一時便被震住,喃喃的點頭應道:“是真的。”
“這可如何是好……”宋嫻鬆開她,退了開去,來回不安的踱了兩步。
她搓著手彷彿不知所措,卻又忽然咬緊牙關一般頓住腳步,轉身對阿清道:“我眼下有急事先走了,等得了空我再去找你。”
說完她果然急匆匆的便去了,留下一臉愕然的阿清立在原地,回過神來時又急忙對著她的背影道:“你可千萬記得幫我跟大殿下說啊!”
她話還未說完,宋嫻的身影卻已然消失在遠處。
阿清不禁蹙緊雙眉,一臉不滿的跺了跺腳。
此時的宋嫻則徑直趕回了沁竹園,又急切的進了屋,往書房裡去。
房裡伺候的丫頭們自然也聽聞了那些傳言,如今權把她當成是半個主子來對待。
因而當她來勢洶洶的掀了層層錦簾往書房裡去,她們只當她是受了李容褀的傳喚,倒也隨了她去,竟沒有一個上前來阻攔的。
☆、拒絕
宋嫻一路來到書房中,衝至李容褀面前,雙手撐著桌機,傾至他近前道:“請殿下收回成命。”
李容褀原本正坐於桌機前,提筆畫一幅紅梅,眼下被她忽然一擾,那筆尖便落偏了幾寸,憑空在梅枝遠處的空白上添了一抹嫣紅。
已然完成了大半的畫作被毀,李容褀立刻蹙了眉,卻並沒有發怒,只是頓住筆,抬眼看了宋嫻一瞬道:“不知你說的何事?”
說罷,他又繼續落筆,轉眼那一抹失手的紅幻化出一枚隨風而落的紅梅,反而將那副原本平常的畫增添了幾分靈氣,只是梅落雪地,有幾分淒涼罷了。
宋嫻此時已是火急火燎,並不曾瞧那幅畫,只是衝李容褀道:“殿下何必明知故問?那日殿下問過我,我既然已表明了心跡是不願的,殿下又為何執意要去同秦管家說?”
聽到她這質問,李容褀徹底擱下了筆,站起身來凝視她的雙眸,攜著些許怨毒的語調道:“你果真還是不允?”
近日天氣漸熱,又因在書房裡,李容褀便只著了一件輕絲薄衫。
素色單薄的衫子籠在他的身子上,愈發襯托出少年的纖柔,加之他披散著墨髮,更加顯得面容消瘦。
看到這樣的他,宋嫻險些就要忍不住去為他取了衫子來披上,可一想眼下說這正經事,若是如此竟顯得她一點兒氣勢也沒有,於是儘管心裡有些發滯,卻還是狠下心道:“奴婢實在不能應允。”
李容褀卻又道:“若是我答允你以側室的名分待你,甚至將來還會給你更高的位分,你也不肯嗎?”
原本宋嫻在意的也不是這些位分之事,見他誤會,便又懇切道:“不是不肯,而是不能,還請殿□□諒奴婢的苦衷。”
李容褀眉間的皺痕卻更深,他用滿含幽怨的眸子片刻不移的凝視著她,那目光簡直讓她不知是要融化還是要冰封。
他問她道:“我不懂,你有何苦衷?”
瞧著他這咄咄逼人的架勢,宋嫻愈發焦急,只能無奈道:“奴婢確實是有不得已的緣由,實在沒有這個福分,只是這緣由一時難以說清,便是說出來殿下也必然不會相信,故而只求殿下成全,畢竟這本該是兩情相悅之事,再說了,強扭的瓜也不甜。”
聽到她說“兩情相悅”,李容褀的目光頓時陰沉宛若寒潭,這下卻是清清楚楚的要將她冰封起來。
他就這般看了她許久,看得她心裡似被錐刺,再不敢看他的眼眸時,他又輕握住她的柔荑,喃喃失神般道:“既如此,我卻是不能成全你了。”
宋嫻驚詫的抬頭,想不到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又觸碰到他眼眸中濃稠的化不開的幽怨,她退縮的欲抽回手,怎知他那隻掌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