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你就在這裡服侍我,哪兒都不許去。”李容褀倚在床榻上對她下著命令。
宋嫻心下雖不甘,可見李容褀態度如此堅決,而他這幾日身子又不大好,只怕忤逆他的意思又要惹得他動怒,便不得不折了回來。
這一日李容褀只臥在塌上看書,再沒有一句話。
宋嫻在他身邊卻是坐立不安,心早已飛到儷蘭苑去。
雖說李容褀身為敏心的主子尚且不急,她一個不相干的人著急更是沒有必要,可青玄出事之後,她心中便時時惶恐,不忍再見身邊無辜之人蒙冤 。
她這樣心不在焉,自然難免出錯,侍奉茶水之際更是接連的失手,險些連茶盞都給砸了。
李容褀便蹙著眉怨她道:“今日可是丟了魂?如此丟三落四。”
被他這樣一數落,原本忍了許久的宋嫻終於忍無可忍,踱至床榻前一臉怨念的看著李容褀:“可不是丟了魂麼?只可惜敏心中心耿耿,卻沒個主子替他伸冤,我這不相干的人便是為她丟了魂也白搭。”
“阿寧……”李容褀喚了她一聲,正欲言又止之際,卻被屋外傳來的一陣喧囂聲打斷。
他們二人同時側頭看去,只見窗紗之上人影綽綽,似乎是出了什麼事,眾人都圍在一起指指點點。
宋嫻回頭看了看李容褀,留下個“待會兒才同你計較”的眼神,便立刻起身至屋外檢視。
“發生什麼事了 。”她掀了錦簾出來便隨手抓了個門口的丫頭詢問。
那丫頭如實應道:“是儷蘭苑走水了。”
“儷蘭苑?”宋嫻驚詫,轉而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才發現果然儷蘭苑的方向有火光映天,只是由於此時天尚且未曾完全黑下來,所以看得不甚清楚,但也可見那火勢似乎不小。
“這是做了什麼孽喲!阿彌陀佛……”周圍有丫頭雙掌合十,口中唸唸有詞的求菩薩保佑。
宋嫻尚在驚詫中,忽見看熱鬧的丫頭們退開來,一個個斂目垂眸,朝著她身後的房門口欠身行禮。
她已覺到有熟悉的氣悉靠近,於是轉過身來,果然見只著了一件寢衣的李容褀出現在門前。
這時她才意識到,自那日心疾發作以來,他的面容始終蒼白,仍然是病弱的樣子。
見他如此,她便只得暫且先把心裡的不平放下,轉身往屋裡去,準備拿外袍與他披上。
與李容褀擦身而過之時,他卻忽然於袖下握住了她的手腕。
宋嫻有些詫然的頓足,側過頭來看她。
他卻仍目視著火光映天的遠方,低聲於他耳畔道:“火滅之後,隨我去一趟儷蘭苑。”
事實上,那場火燒了好一陣子才得以熄滅。
宋嫻伺候李容褀更了衣,便往儷蘭苑趕去。
到了儷蘭苑時,濟川王和李容錦已經到了那裡,和王妃在一眾僕婢的簇擁下一同立在儷蘭苑前的庭院裡。
李容褀上前向王爺王妃行禮,解釋道:“兒近來宿疾復發,近日飲了藥便歇下了,方才醒來才得知儷蘭苑走水,故而來遲了。”
濟川王聞言忙道:“你身子要緊,這些事也本不需你勞心,倒是你近日舊疾發作,可有請太醫來看,可有服藥,服了藥之後可覺好些?”
王爺的話中,字字句句都透著關切,可見他對這個兒子仍是十分掛心的,想來也正是因為如此世子之位才懸而未決,只可惜他每日忙於在外應酬,少有時間過問府中之事,一應事務都交給了王妃和李容錦處置,所以知之甚少。
王妃也連忙附和道:“正是,這裡有你兄長處置便可,你又何須趕來立在這裡受風?”
她說著,頓了頓,又轉身對王爺道:“回王爺的話,已經請宮裡的太醫來把過脈了,開了藥正吃著,瞧這臉色,似乎也有了不少的起色。”
李容褀則全然不理會王妃的話,只拱手對王爺行禮,應道:“勞父王掛心,兒之病情暫已穩定,短時間內應是無礙了。”
“如此便好。”王爺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而對身邊的侍從道:“可查出來了?走水的原因,還有那屋裡有什麼人?”
見說到正題,宋嫻連忙提起精神,認真的聽著他們說話。
卻聽那人道:“走水的原因尚且還不知,屋裡有三名女子,已經燒得面目全非,從殘存的衣飾上可辨出其中一人是關押在這間房裡的敏心,另外兩個並不是儷蘭苑的丫頭,其身份還需進一步調查。”
聽完侍從的稟報,宋嫻心下一驚。
濟川王則朝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