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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不僅僅要奪回那五畝田,還要讓我們家身敗名裂。你說他當里長這麼多年,衙門裡路數肯定是門兒清,說不定還有小吏給他撐腰呢?”

“那我們就更不能打這官司了!”大伯苦著臉道。

“大伯,這謝老虎既是以為自己穩操勝券,難道還會放過我們,與我們私下和調嗎?就算我們將五畝奩田都還給他們謝家也是無濟於事,主動說和,不僅反而被鄉親們看扁了,謝老虎還會再宰我們一刀。”

林延潮這麼說眾人都是露出深思的神色,覺得林延潮說得大有道理。

林高著問道:“潮囝,你說怎麼辦?”

林延潮道:“爺爺,咱們林家的人,平素不惹事,但事情臨頭了,也絕不怕事!”

林高著站起身來道:“說得好,事到臨頭,我林高著這輩子也沒怕過誰,他謝老虎既然要鬥,我就陪他鬥!好了,早點睡吧,養足精神去縣衙與謝老虎打官司!”

“爹,我見了衙門的八字牆腿就軟,幫不上忙,這幾日地裡活多,能不能不去?”三叔垂下頭低聲道。

“沒出息!”林高著不由罵了一句。

“爺爺,三叔忙地裡活,就讓他去忙,明日我代三叔去吧!若是官司打不贏,我就去提學道衙門,請督學老爺住持公道!”

林高著看來林延潮一眼點點頭道:“好!”

去縣衙之日,林淺淺起了個大早,用水鴨母熬了湯,下了太平面,放了鴨蛋。林高著,大伯,林延潮三個人都是吃了個大飽。

因為要見官,林高著和大伯都是穿戴十分正式,而林延潮只是穿著一件舊裳,林淺淺道:“潮哥,你怎麼穿這件在社學時的舊衣啊?”林延潮笑了笑沒有說話。

林高著看了一眼,東方升起的日頭,對大伯,林延潮道:“走,我們進省城!”

ps:有書友說二十四章不見了,重新更新一下,起點太bug了。

 。。。  

第二十五章 打官司

洪塘鄉永安裡,往西到省城西門,莫約十里出頭的路程。

閩水至洪塘鄉分流出烏龍江和洪江兩條支流,從永安裡至縣城,要渡得是洪江。洪江上多氾濫,巡撫,鎮守中官多次在河上修橋,先是浮橋,後是石橋。北宋鹹平三年曾建好一石橋,稱洪一橋,宋紹興七年建造洪二橋。但洪二橋已於明成化十一年被洪水沖毀。

僅餘下洪一橋,因地近洪山,也稱作洪山橋。過了洪山橋就是官道,也是入閩官道衫關道的終點。

橋旁有一集鎮,稱為洪山集鎮,埠頭上停著建寧延平兩府來的貨船。

埠頭上稅課局的關口,挎著腰刀的巡欄維持著秩序,穿著短褂的商販,伸出無數雙攥著銅錢的手,在那排隊捐稅,巡檢司的弓兵拄著槍,無精打采地站在那,也懶得盤查了,只是偶爾才呵斥一番不守規矩的百姓。

走過了渡口,過了古廟西禪寺,又行了一段路,省城的西門漸漸清晰起來。

官道邊的接官亭旁,停了五六頂轎子,還有一溜的騾子,駕馬,套車遠遠的排在後頭,不說佇立的官兵,僅是轎伕馬伕就有上百人。

二三十名官吏,穿戴一新,官服上各種補子的圖案聚在一起,好似進了百鳥園般。

他們拱著手候著在那,不時伸長了脖子,朝官道西面眺望,不知候著哪位大員駕臨。看那些官吏此起彼伏打哈欠的樣子,看樣子他們比自己還早起。林延潮多量了幾眼,幾名官兵就吹鬍子瞪眼,虛抽馬鞭,嚇得大伯立即將林延潮的頭強行扭了過去。

省城在嘉靖三十八年時為了防倭重修過,重新包磚,外增了敵臺,挖了塹濠,城週三千三百四十六丈有奇。城門前最雄偉的還是一排排進士牌坊,這是侯官,也是府城的驕傲。

乘著日頭還不毒辣,百姓們趕著進城,城門口巡檢,官兵盤查行人,弄得大半進城的百姓都只能堵在城門口。

在林延潮眼中城牆在越來越高,官道也是越來越擁堵,三人只能放慢腳步。

道路兩旁頭上插著蛇簪,褲管彎得一邊高一邊低的疍家娘,雙手高舉著魚筐,沿街兜售。菜販子們則是挑著擔子,揹著籮筐,只想挑城去,這樣一擔就能多賣個幾十文錢,但他們得事先指望課稅局少盤剝一些。

各色牙子吆喝著各種調子,吆喝生意,在他們背後跪著好幾排面黃肌瘦,衣裳不整的男男女女,每個人蓬亂的頭髮上都插著草標。

麻衣上滿是跳蚤的乞丐託著碗大步從牙子面前擠過,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