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被他身後的陽光刺得眼睛一陣發黑。我站起身,顧不上頭暈目眩,在小白和那個可惡的小孩兒面前落荒而逃。
***
正上課,小黑遞給我一個特別小的信封,裡面裝著一張賀卡。我開啟來,裡面什麼都沒有。
我不解:“這是什麼意思?”
小黑指了指後面。我回過頭,又看見小白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小黑說:“我好似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滾牆角蹲著去!”
小黑特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又怨毒地瞥了小白一眼,然後真的跑到牆角去了。我頓時悔到腸子都青了,小黑一走,小白就跑我身邊來了。我扶著額頭,一個座位一個座位地往另一邊挪,小白就一個座位一個座位地擠過來。
我把賀卡丟回去:“你什麼意思?”
小白開啟賀卡,說:“剛才在桌肚裡撿到的。”
“你……”我忍!
他拿起我的筆:“你想聽什麼,我現在寫。”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小白頓了頓,然後真的寫了上去,寫完後邀功似的遞到我眼前。我一看到那遒勁有力的字,便開始心絞痛——從小到大都是一個老師教的,為什麼我的字和他比一個天一個地?
罷了罷了,人家花了功夫的,十幾年的毛筆字不是白練的。
“要不是你,我恐怕真要長眠太平洋了。”小白支著下巴幽幽道,“我當時想,如果你能來,我就永遠不走了。但是你沒來……”
我認真看著黑板。
“我不甘心,我想知道我在你心裡算是什麼。”他輕輕捉住我手裡的筆,問道,“安然,我在你心裡算是什麼?”
我鬆開筆,一本正經道:“白愛卿,你逾矩了。”
他訕訕收回了手,不再說話。
尷尬的氣氛一直維持到下課,學生陸陸續續出去了,小白堵在我旁邊不讓我走。我忍無可忍,踩上椅子準備翻出去,小白一把拉住我。
“我和姓江的沒做什麼。”
我挑眉:“姓江的?”
“我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
“沒有啊?”我無比失望地嘆了口氣,“那等你們有了,記得讓我當孩子的乾爹。”
“……你要相信我!”
我拍拍他白生生的小臉:“白愛卿,朕相信你。”相信你就有鬼了!
“你從來都沒相信過我。”
貌似是這樣的。
“你不是說不再放我走嗎?又是騙我的?”
這個“又”字是怎麼回事?
他兩手攥著我的手腕,要擰斷一般用力。我背靠著牆,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
“安然,我想和你在一起,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我垂下眼,瞥見他肩窩裡潔白的紗布,心痛。
“白,我說過照顧你一輩子的,對不對?”
他呆了呆,而後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我:“安然……”
“叫陳少爺。”
“陳……少爺……”
“乖,”我拍了拍他的臉,拿起桌上那張賀卡,“以後每天一封情書,不然我立馬拋棄你。”
“陳少爺……”
這究竟是在委屈小白還是在委屈自己?
***
小白近幾天情緒高漲。積極的情緒是很有感染力的,小白雖把我也給振奮了好幾天,但還是令我察覺到異樣,暗自計劃著小小刺激他一下。
“白,你和小江哪個是在上的?”
小白果然火了:“你怎麼還是不肯相信我?!”
“脾氣這麼浮躁,一看就是在下的。”
“我當然是在上的!”
我瞭然:“原來你們真的有過。”
小白突然笑彎了眼:“你在吃醋?”
我突然火了:“誰會吃姓江的醋。”
小白搖手指:“醋味是蓋不住的。”
我翻白眼。
小白安靜了一會兒,突然說:“安然,你真的很自私。”
我哼哼兩聲,不置一詞。
也許小白和江卿白真的沒什麼。
小白的情書一直是一天一封,我全都原封不動地放在了鍵盤下面,有時是沒時間,有時是忘記,所以一封都沒有拆,總而言之,我只是貪圖收到情書時的喜悅。
小白近來消停了點,不會再陪著我去移動營業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