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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暗中吸引到福建沿海。但大部分卻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其實都是被臺灣資本特別是被臺灣有情報背景的人搞假招聘到工廠公司裡去了。”

“怎麼可以招聘這麼多?”

“反正只招聘兩個月,然後突然宣佈解聘,而且以拖欠工資或者指責政府的辦法,鼓動他們上街遊行抗爭,然後他們事先安插的人員再混進盲流之中伺機挑撥煽動製造事端,你想,剛剛受到一些好處的盲流又突然被趕到街道上,而且再被鼓動……”

“哈哈,”楊文峰第一次發出了冷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你們不也正是使用欺騙的手法把盲流都集中到福建沿海,然後切斷他們和內地的通訊聯絡和交通,然後在上面一聲令下的時候,就斷絕他們的糧食,並號召他們,誰可以踏上臺灣的土地,誰就可以獲得財富?於是看著你們為他們準備好的成千上萬只大小船隻,這些盲流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自願選擇’踏上了也許是不歸的路。何況,這些盲流中不知道混進了多少解放軍的特種部隊將士,他們乘機煽動鼓譟,於是這些盲流一馬當先,就像當年他們在被迫的情況下以低廉的勞力為中國的改革開放貢獻了汗水一樣,現在他們又為了偉大祖國的統一去貢獻鮮血……”

部長面色難看地轉過頭去。楊文峰也把頭轉向自己這邊的車窗,雖然不客氣地譏諷了國家安全部部長,但他心裡並不好受。車子經過五星級的花園酒店時,他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那最後一次和周伯伯在這裡喝咖啡的情景,記得那時兩人中誰說過“你能設想一下沒有了盲流的廣州街頭嗎”,當時兩人都笑了,因為沒有人可以設想出那會是什麼情景。廣州非典最嚴重的時候,盲流照樣在街頭徘徊,不是因為他們不怕死,而是廣州的街頭已經成為幾百萬背井離鄉的盲流們的家!他們沒有地方可以去!一想到十幾天後,這裡也許成為他們流血的地方,楊文峰忍不住自己的眼淚。

眼前終於出現了自己和周伯伯當時無法想象的情景,廣州街頭已經見不到盲流的影子,他們都開開心心地找到了“工作”,那是要把他們導向流血和死亡的“工作”……

楊文峰腦袋中突然閃現了一個快似閃電的念頭,雖然他並沒有抓住那個念頭,但卻模糊知道那是和廣州街頭的盲流有關,而且這念頭還在一閃之間,為他帶來了隱約的希望——對了,廣州街頭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盲流絕跡的?自己為什麼沒有注意到?

奇怪!

真奇怪!

我楊文峰竟然沒有發現廣州街頭沒有了盲流?

他強迫自己順著這個思路想——

我自己不過是一個高階盲流,我每天靠自己的眼睛觀察,然後用自己的腦袋從自己所站的立場出發去思考、去決定……。於是我看到許部長和周局長看不不到的,例如路邊那密密麻麻的盲流,我想他們不敢想的,我決定他們在那個位子上無法下定決心的……

他使勁想,覺得再想下去,就能追上剛剛從自己腦袋中閃走了的念頭和希望!

我和國家安全部部長最大的不同不就是我可以觀察到他沒有機會沒有時間看到的東西嗎?可是今天竟然要他來向我指出廣州街頭已經沒有了盲流的事實,真是奇怪,我怎麼了——

他不自覺地拍拍自己的腦袋。

自從周伯伯病倒後,我開始和他一起進行調查,從那時起,我一直想著“國家大事”,我思考國家利益和國家安全,我從國家和民族的利益出發,和周伯伯一起思前想後,一起擔驚受怕,一起長吁短嘆,一起絞盡腦汁去找辦法阻止兩岸統治者無恥政客們打著民主自由、打著民族主義大旗犧牲人民的卑鄙行為……

他想,這一切都沒有錯,只是——

只是,從那時起,我沒有時間到街道上走一走,看一看,想一想。我最近從這裡經過幾趟,不過都是坐在豪華轎車裡,其中有兩次還是和國家安全部部長在一起,透過這種隔音隔陽光的高階玻璃,我看到的世界和我以前看到的完全不一樣,於是我開始想的也和以前不一樣……

楊文峰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豁然開朗了,他深怕這時有什麼東西來打斷自己的思路,於是他低下頭,用手指頭揉著太陽穴,讓許部長不至於找他說話。

我和周伯伯想使用各種辦法阻止臺灣和北京利用盲流的陰謀,從北京想到臺北,最後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周伯伯想起了華盛頓,要藉助美國的力量阻止中國人互相殘殺!

可惜,楊文峰覺得,這些想法都是周伯伯想出的,都是周伯伯在他的位置他的立場想出來的,雖然自己喜歡、崇拜周伯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