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的,您可別笑話我。話說回來,我方才生怕趕晚了遭到責怪,一路上都不敢停下來歇歇,眼下實在內急得很,大娘可否給我指個茅房的方向?”
那大娘笑道:“茅房就在前面左拐,不過此處不比外頭,若是小哥你亂走被守衛抓住了,那可是說不清的,你若是想解手,還要快去快回才是。”
嚴子溪忙點點頭,道:“那是自然,就是借我一個膽子,也不敢再王府裡頭亂走呀。”
說罷,他便順著大娘指點的方向往前走去。然而,在確定了那位大娘看不到自己之後,嚴子溪腳步一轉,向著反方向走去。
後院的廚房一類地方往往是守衛最為薄弱的,整個梁王府怕也只有這小小的一塊不在守衛的視線範圍之內。
既然順利地混進了梁王府,接下來要如何找到秦暢呢?嚴子溪駐足想了想,正好看到遠處假山後面走來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僕人。那僕人六十多歲年紀,一頭花白的頭髮,手中卻提著一個極為精緻的食盒,看樣子是剛剛從廚房出來。嚴子溪心裡一動:一般負責送飯菜的都是些年輕伶俐的下人,偌大一個梁王府,怎麼會讓一個老人家做這些丫鬟們才要做的活?
幾乎是下意識地,嚴子溪就嗅出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他不動聲色,默默尾隨著那老僕。
那老僕人手腳不太靈便,提著食盒慢悠悠地在前頭走著,對身後的動靜一點也沒有知覺。嚴子溪擔心跟得太緊會遇上守衛,特地和他隔著一段距離,片刻之後,便見那老僕人閃身進了一個不起眼的偏院裡。那偏院的門口守著兩個侍衛模樣的人,偌大的一個梁王府,其他地方都沒有刻意找人把守,唯獨這裡守衛森嚴,讓人一看就覺得裡頭大有玄機。
兩個守衛十分盡職,大約是遵守主子的吩咐嚴加看守著。那老僕人連手帶腳地比劃了好一陣子,又將手中的食盒開啟,露出裡頭的幾樣飯菜來,表示自己是奉命來送飯的。嚴子溪遠遠看著,這時才覺得有幾分瞭然:這老頭原來是個啞巴,動用一個啞僕來送飯,顯然是有貓膩。
那兩個守衛認識這老僕,又看了看他食盒裡的東西,大約也覺得沒什麼,便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送進去。老僕人迅速收拾了食盒往裡走,其中一個守衛見他走遠了才開口道:“依我看吶,這頓飯怎麼送進去,怕又是怎麼送出來的。裡頭那小子也是個硬骨頭,昨天王爺都親自去瞧他了還不願吃飯,這麼下去早晚要出事。這人模樣生得這般俊俏,也不知是什麼來頭,王爺很少對人這麼上心。”
“你可別胡說了,小心你的小命!”另一個守衛忙道,“咱倆不過是小小的守衛,看好門就是了,王爺的事情哪裡輪得到咱們管?你還要不要命了?”
“也是。”方才的侍衛縮了縮腦袋,似乎有些後怕,也就訕訕地不再說話。
嚴子溪躲在假山後頭等了一陣子,那院門忽然又開了,原先那老僕人拎著食盒出來,兩個守衛都將頭湊過去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問道:“裡頭那位吃了沒?”
老僕人搖搖頭,咿咿呀呀比劃了一陣,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我早說了,那人是鐵了心不吃飯,送進去也是白送。”一個守衛道。
那老僕人又比劃了一陣子,大約是說裡頭的公子要是再不吃飯,挨罰的就是自己了。那兩個守衛顯然對他會不會受罰沒有什麼興趣,老僕人見他們沒有反應,這才垂頭喪氣地拎著食盒往回走。
嚴子溪看準了時機,身形一閃便躍到了那兩個守衛身後,手指疾點封了那兩人的睡穴。他到底不願傷及無辜,因此並沒有使出什麼厲害的招數來,不過那兩人一時半會卻是醒不過來的。
院子裡頭十分安靜,嚴子溪揹著飲霜刃,放輕了腳步往裡走。此處位置偏僻,處處透著一種很久不曾有人居住的氣息,但從這裡出發,無論是走到梁王府的哪個出口,都需要花費很長時間,被關在這裡的人要是想逃出去,趙忻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帶人圍堵。況且,這裡雖是梁王府內宅,卻同其他女眷隔得十分遙遠,絲毫不用擔心會有家眷誤闖……
眼下,能讓趙忻扣押在這裡的,除了秦暢,還能有誰呢?
嚴子溪心裡一動,腳步就快了幾分,還沒挨近門口,便有一個聲音衝著自己喊道:“說了不吃就是不吃,你們王爺有本事將我關到這裡,難道還有本事管著我的生死不成?這天下該是誰的就是誰的,靠這種不入流的伎倆也想坐擁天下?”
那聲音的主人,果然便是秦暢。
秦暢此時已經被趙忻關了一天一夜,因為絲毫不清楚外頭的情況,心裡也漸漸焦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