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下,曾被她親自出手收拾過的男人數不勝數。她這一番話,自然是有了試探之意。
一想到這秦雨煙所長之物,對自己而言,是半分用處也沒有。而如今自己又身在這青樓之中被困,要想法子離開這個塵世,回到原本屬於自己的地方,更是難上加難,唯有這個眼前長得酷似張洞瑀的男子,倒是自己脫身青樓的唯一出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她當然也在這幾日內,好好同這張子衿,張公子好好處一處了。
“公子請。”說完,她便轉身,望樓上走去。那張子衿跟在她的身後,一言不發,跟著自己上了樓。
兩人上了樓之後,便在她那敞開式的屋子裡坐下。
“子衿,有個不情之請。”他望了她一眼,此刻的秦雨煙雖坐於他身側,可她的目光,卻隨著那窗前的白紗,風一吹,輕輕揚起,似是要飄走一般,加上她今日如同世外之仙的妝容,更讓他覺得,眼前的佳人,若是一被自己驚擾,只怕是要隨著這輕紗,沒一會就要騰雲駕霧,回到了那仙山之上。
“公子請說。”
“雨煙今日對子衿倒是生分不少。”他淡淡地開口。語氣之中不乏失落之意。
“倒是雨煙怠慢,子衿有何不情之請?雨煙必是……”說到這兒,她婉婉一笑。拖長了語調,“必是如君所願。”
又是一句忽明忽暗的暗示。眼前這個張公子。分明生了一顆七竅玲瓏之心,這下不會不懂了吧,見慣了風月之人,此情此景,又豈非不解風情之人。
“子衿所求,不過是名動河山的雨煙姑娘,為子衿所奏一曲。”
“子衿謬讚。雨煙何時成了名動河山的人物。雨煙不過是這小小樓內的一名樂客人之樂,憂客人之憂的娼妓罷了。”說到此,她倒是一臉自嘲之色,還不忘嬉笑幾分。
而正是這幾分嬉笑。讓那望著她的男子不由地心中一痛,憐惜之意不禁油然而生,“雨煙這是何言,雨煙在子衿心中,怎可同這外樓的妓子相提並論?子衿自知雨煙落入風塵。實屬無奈之舉,命不由己。雨煙的琴音更是絕世難有,子衿早已引為知己。”
自古風塵女子,十有八九皆是命不由己,造化弄人。可這張公子所言。倒是世間唯一這秦雨煙是身不由己一般,聽他多言,也似乎對著外樓女子心生鄙夷,倒也難怪,自古男子也如此,若不是這秦雨煙尚保留了這清白之身,恐怕再他眼裡,就算琴技再絕世,也只不過是一個任男子取樂的**工具罷了。他若是真心當她是清白之家的姑娘,又怎會一心納了做妾?
一想到這兒,剛對這張子衿心生的一絲好感也隨之泯滅,心中一股悲憫油然而生,好似她真化作了這秦雨煙一般,半生坎坷,落入紅塵,錯愛負情郎兒,苦苦等來的終究是成為男人**之下的寵妾。
想著想著,她竟也忍不住淚眼婆娑,那張子衿見她如此,料想她定是想到了自己這半生苦楚,忍不住,伸出了手,輕輕替她拭起了眼淚。
“雨煙這是何苦。只要雨煙願意,子衿便是即可帶你離開了這兒又有何妨。”說著,他竟是閉上了眸子,將自己的整個面頰都柔進了她那三千青絲之間,似是十分動情,一聲接著一聲的嘆息從她的耳畔間傳來,原來,他竟是同她廝磨耳鬢起來,那一刻,她竟也恍惚間,覺得好似自己和他之間,真的是存有一段不可言會的情意一般。
在這個塵世裡,好像所有的情緒都會被放大,帶入了一般。眼神之中恢復了幾絲清明的司徒忽然意識到,很多原本不該屬於自己的情緒都在剛才同那張子衿相處的時候融入了自己的骨血之中一般。那或許應該是原本的秦雨煙的感覺吧?
而這兒張子衿,在那一刻,竟是這般溫柔,似乎就連這個傻傻等著鄭公子歸來的秦雨煙,也要為他動搖了心思。
想到這兒的司徒,輕輕推開了靠在自己身上的張子衿,一改之前的淚眼嬌柔,對著他盈盈一笑,“我還是先為子衿撫琴一曲吧。”
只想著要脫離那樣的柔情之中,身怕懷著秦雨煙情緒的自己不能自已,卻忘了對於撫琴這一事,自己是在不擅,樂器之中,能拿得出手的也只要蕭、笛之音了。這古琴,自己可沒有什麼把握。
只得硬著頭皮上前至古琴邊的司徒正發愁之際,卻見那張子衿從自己的身側取出了掛著的一隻蕭,對著她開口,“那子衿便替雨煙和音吧。”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開口道,“好。”
未另她料到的是,自己的指尖一觸及這古琴,自然而然便奏出了心中所曲。就連自己聽了這琴音,也有些震驚了,可真謂是餘音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