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峰的一峰之主,張洞瑀。也不是那個天之涯村,天性簡單的若生。
這樓總共五層,每層皆有四間房,可唯有她這最高間,是整一層就只此一間。可見,花魁頭牌,地位非比尋常。正是這份非比尋常讓她成了這雅苑的搖錢樹。
窗前的幾縷薄紗,點綴了屋子,琴棋書畫,整個屋子無一不少,可見,這秦雨煙還當真是個大才女。她走到了那窗邊的鏡臺前坐下,細細打量起自己如今的面容。之前透過河水匆匆一瞥已是讓她驚訝,而此刻,只能說更是讓她驚豔了。
之間鏡子裡忽然多了小桃的身影,小桃已是抱著新的一身衣裙和幾塊布巾而來,“小姐琳了雨,趕緊擦拭了身子,換了衣服,接待張公子吧。”
那小桃手腳利索,想必是伺候慣了她家小姐。換了上一身淡色長裙,上身配上一件淡素的白紗衣,又為她戴上了珠花流蘇。她望著鏡中上了妝容的秦雨煙,眼含笑意,這秦雨煙,有江南女子的豔麗,很是稱男子的心意。想到這兒,她索性伸手,解下了自己身上的珠花流蘇,三千青絲僅用一直木蘭玉簪綰起,淡上鉛華。她微微一挑眉,再望著鏡中的人兒,卻是另一幅賞心悅目的畫作一般,脫俗靈動,也不枉她出自名門修士的身份。
“小姐今日這番打扮,倒也……”
她對著鏡中的自己挑眉一笑,一派邪氣已上眉梢,“倒也什麼?”
“不對,不是倒也,簡直就是比原先更撓人……”
“小丫頭,走吧,去會會那個想納我做妾的張公子。”
兩人說著便重新回到了樓下大廳之內,那張公子看著她下樓,從椅子上緩緩起身而立,一身白衣的張公子對著她淡淡一笑。那一笑中,有著一閃而過的驚豔,他所有的表情都一絲不差地落在了她的眼裡。而那笑容。竟是讓她有些恍惚。記憶中的那個人,是不會如此雲淡風輕地笑著的。過於相似的面容總是讓她想起極限峰上曾風華一世的張洞瑀。
眼前這個張公子。給人的感覺都是淡淡的,就連開口的幾句輕語也是,不急不緩,很是輕柔。
“今日,本是想著帶你去遊船的。未向到,雨煙你倒是先去了。雨煙你剛淋了雨回來,莫要受寒了。”他這話剛說完。未等司徒開口,門外有一男子手中拎著幾包東西走了進來,他一入室,便傳來了一陣淡淡的芬香。好似花朵的味道一般。
“少爺,少爺,睿清把這茗香軒的花茶給帶來了。”說著,揚起了手中那幾包不起眼的花茶。
原來是花茶,怪不得有那麼一股子香氣。
只見那張公子接過那小廝手中的花茶。走到了她的面前,開口說道,“前幾日,便聽你念及家鄉的花茶,這茗香軒也是我那不起眼的城裡最好的茶館的名品了。我之前捎信給了大哥。他前幾日正巧路過這鎮裡,便給我帶來了。聽苑裡的媽媽說你今早便出了名,我見這雨一下便是一個多時辰,你身子弱,吹了那麼就的風,剛好能試試這花茶,便讓睿清回去取了來。這茗香軒的花茶,在小城裡,可算是一盞極好的暖茶。對女子而言,更是上好的佳品。”
說到這兒,他竟是細細端詳起她的面色,司徒眼眸一轉,對著他一笑。
這男子對著雨煙倒也上心,想來也是一位極會哄女子的風月男子,做了這事,還不忘察言觀色,她自然心領神會,給予回應。
“公子的茶,想必自是極好。”
聽到了她的回應,他點了點頭,對著那小廝開口喚道,“睿清,取我的茶具來。今日,我要為雨煙親自煮茶。”
“是,少爺,睿清這就去。”
那睿清似乎也是習慣了自家主子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又飛快的跑離了這內樓,倒是小桃那小丫頭,無意間被司徒瞥見,正扭頭在哪偷樂呢。想來是嘲笑那睿清,剛從自家院子裡取了這花茶裡,這會也得給自家公子去取茶具了。
“雨煙,不請子衿上去坐坐?”
“雨煙下樓,本就是要請張公子上樓一敘的,張公子既然不嫌雨煙這屋簡陋,雨煙自然也不會對公子吝嗇這一點,”說道這兒,她忽地一笑,放慢語氣開口,“陋室春色。”
果不其然,那張公子忽地面色劇變,顯然是沒有料到一直以來含蓄內雅的秦雨煙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不過很快,他便收了面色,又是一派謙謙君子之姿,風輕雲淡,好似並非聽懂她話語中的暗示一般。
這男子,倒不像她想像中的那麼人魔狗樣,她為救回師弟,練就師弟成為筆靈的十年裡,自然是見慣了人間的浮世繁華,尋常的青樓嫖客也自然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