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並作兩步就兔子似的蹦了過來:“錦川——你也來了?你快跟關師兄說說,我們過命的交情不要這麼冷淡嘛!”
“你夠了。”我頭疼地把他推到一邊,“你是怎麼找到這兒的?這裡是太虛觀禁地,你一個弈劍弟子……”
凌祈撓了撓頭:“你們宋掌門給了我令牌我才過來的啊。”
“……他給你,掌門諭令?”
“好像是這個。”凌祈從懷裡掏了一把,“他讓我帶著令牌,然後把這個東西交給那裡的太虛弟子——我沒想到會是關師兄啊!啊來太虛觀之後我一直在找他,沒想到他躲在這種地方!”
凌祈仍然在絮絮叨叨說著什麼,那邊關朔原已經收了劍,臉色不怎麼好看地走了過來。他低頭瞥了一眼凌祈手上的東西,陰沉著臉說:“為什麼你剛才沒把這樣東西拿出來?”
“忙著和你說話,一時沒想起來。”凌祈一臉憨厚的笑。
關朔原沉默了一下,最後決定拒絕再跟這個二傻子說話,抬頭看向我:“你呢?又是來查那個人的資料的嗎?”
“啊不……我師父說要我把這個東西送到地落窟。”我拿出師父交給我的包裹,猶豫了一下,又拿出了之前一直攥在手裡的幾頁紙,一起遞了過去。
“還有,這生魂卷也一併還給你吧,我不需要了。”
關朔原接過包裹和生魂卷,只是簡短“嗯”了一聲,也並未多問。他先後開啟凌祈和我帶來的東西,匆匆掃了一眼,抬起頭來目光復雜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們:“進來吧,這上面說,你們可以和我一起來。”
地落窟的大門和我之前見過的一樣陰森。我還好,凌祈這個從來沒來過這裡的土包子從門口就沒停止過聒噪。穿過之前漫長的洞窟,我們走進了那個白虎看守的朱門。關朔原沒帶著我們走多遠,大概在第三進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他先是把凌祈帶來的包裹開啟,裡面是一封薄薄的信箋。關朔原把拆封過的信遞給凌祈:“這是陸南亭給宋掌門的信,裡面是兩位掌門關於此次出征西陵城的各自處理方法的交代。因為涉及到門派辛秘,不能全部告訴你。但是裡面陸掌門提到,你是弈劍聽雨閣年輕弟子的傑出代表,懇請宋掌門讓你觀摩我太虛觀所藏的弈劍聽雨閣失傳秘籍。這幾日你可以自由出入這個房間,但是其他的地方不要涉足。”
凌祈點了點頭,仍然滿臉困惑之色:“關師兄,為什麼你們太虛觀會有我弈劍的秘籍?還是失傳的……”
“不要問那麼多。”關朔原冷冷道,“過去的那些事情,不是你我能涉足的。總之,你這幾日就留在這裡。蠢貨,你接著跟我往下走,你師父讓你帶來的東西,有點麻煩。”
“……我不是蠢貨。那個,我師父讓我帶來的,到底是什麼?”
關朔原沉默著快步往更深的書庫裡面走著,他的面孔在地落窟內熒熒的火光中變得有些詭異。這個平時在外面只是有些毒舌的青年,每次進入地落窟的時候總是壓抑得奇怪,我一路小跑跟在他後面,直到我們走入了很深的地方,凌祈再也聽不到我們的對話的時候,關朔原才低沉著嗓音開口:
“招魂箋的第一手資料。”
“……什麼?”
關朔原拿出了那個師父要我拿來的包裹,在我的面前慢慢開啟。包裹裡面赫然是幾樣我有些眼熟的東西——一塊石頭、一把劍、一支竹笛。
石頭不認識,但是那把劍和那支笛子,正是之前曾經召喚出過重淵殘魂的兩樣東西。
“招魂箋是太虛觀禁物,關於它是如何得來的早已失傳。就連宋掌門也只是知道它存放在地落窟中而已,沒有人知道它到底如何使用。所以,那個死了又回來的太虛觀弟子,才是因緣巧合之下在探索招魂箋的用途路上走得最遠的人。”關朔原淡淡說道,“他走的每一步都是試驗,流光舊城城牆石、舊劍、故笛,這些東西會被當做試驗過程中的樣品留在這裡。包括以後的每一步——如果他真的走得夠遠的話。”
關朔原的語氣只是陳述的方式,只是我卻莫名從裡面聽出一絲刺耳。我有點不舒服地動了動,琢磨道:“我怎麼聽著你的意思是……師父並不是想要幫我,他只是把重淵當試驗品,想要找到招魂箋的秘密?”
“不然的話,你以為呢?宋掌門真的不知道遊鶴真人在做什麼?你們兩個這種小兒女的事,有什麼資格改變太虛觀的決定?”關朔原冷冷說道,“歸根結底,不過是不影響大局的順手而為,能順便研究出招魂箋的秘密最好,如果沒有,太虛觀也不在乎他的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