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有生命危險嗎?”伊林說。
“沒有。但她體內的毒素不是一次形成了,必然是有人長期對她投毒,當毒素積累到一定的程度,恐怕就……”
“會怎麼樣?”
“會讓內臟腐爛,讓人像死於疾病,但我卻可以透過驗屍查出來。”
“不,”伊林感到非常不舒服,“我不會讓你有機會驗屍的。你能先把她體內的毒解了嗎?”
“當然可以。但她的身體現在對於這種毒已有一定的耐藥性,如果再次服入同樣的毒藥,她也不會死。若是我解了毒,投毒的人再下毒,她多半要見閻王了。”
“你有更好的辦法嗎?不讓她死,又不讓投毒的人發現自己的計劃敗露。”
瓦朗蒂娜看著她們一言一語地談話,開始擔心起自己的病情,在來之前,她是毫無顧慮的,以為大不了就是過敏,可李醫師的高明醫術讓她懷疑自己不是過敏那麼簡單。
“我可以給她開些保護心肝的藥,暫時不讓毒性侵入內臟,但維持不了太久。”
“就這麼辦吧。”伊林說完面向瓦朗蒂娜,“李醫師說你沒有病,只是身體並不在最好的狀態,需要調理。恰巧她也是一位營養師,她願意幫你配一劑適合你的營養藥丸。”
“那樣就好。”瓦朗蒂娜鬆了口氣,對李醫師笑笑,“真是太幸運了,遇到您。”
“等李醫師配好,我會派人送到您府上的。”伊林說,“不過,您的家人不會埋怨我多管閒事吧?希望維爾福先生不要因此責怪我啊。”
“啊,絕對不會的。”瓦朗蒂娜保證道,又說自己不準備把這件事告訴家人。“我可以對自己的身體負責,爸爸工作的事情太多,爺爺又是個病人,我不能讓他們分心在我身上。”
“好極了,這樣便毫無後顧之憂了。”伊林心道。
重新返回舞會上,伊林看到伍德也到場了,與他正談話的是騰格拉爾,伊林過去與他打招呼,發現兩人並不是第一次見面。
“原來兩位早就認識。”伊林說道。
“男爵與我有些生意上的往來,是我在巴黎認識的不多的人中的一位。”伍德已離開騰格拉爾身邊,伴著伊林慢慢走著。“沒想到您的舞會請來這麼多人,願以為您和伯爵先生都不喜歡熱鬧呢。”
“入鄉隨俗是我們的習慣。”伊林已走到一棵夾竹桃下,無意地撥弄著樹葉。
“能請您跳支舞嗎?”沉默了一會兒,伍德突然問。
“我不擅長跳舞,這是我常常感到遺憾的一件事,您就放過我這一次吧~”伊林半真半假地笑道。
伍德臉上的笑容有些無奈甚至淒涼,自嘲道:“您總是毫不留情地拒絕我,不過這也是我應得的,誰讓我天生遲鈍,晚了一步呢。”
“您說笑了,您非常敏銳,不然當初在佛羅倫薩時怎麼能僅憑眼睛認出我呢?”
“那是因為……”伍德笑著搖了一下頭,最終沒有說出最想說的話,“因為您的眼睛是我見過最美的,從來都是,請相信我,這麼多年,每當我靜下心來,閉上眼睛,那雙天空般清澈平靜的眼睛便會出現。”
“謝謝。”伊林用最真誠的語調答謝了伍德的一份情意。
不遠的一張桌邊,基督山伯爵一心二用地答覆著旁人的話,“嗯,您說的非常正確。”
“所以說,您的舞會非常成功,連歐熱妮這樣彆扭的孩子都玩得非常開心呢。”騰格拉爾夫人說,“不過邀請她的人太多了,可憐的阿爾貝竟沒和她跳上幾曲。”
“即使是阿爾貝這樣的青年,面對自己的未婚妻也會害羞的。”伯爵說,看到伊林與伍德往回走,他馬上收回目光。
“哦?真的是這樣嗎,夫人?”騰格拉爾夫人特別的愛交際,好像永遠有說不完的話。
“面對要共度一生的人,總會有些害羞吧。”梅塞苔絲的心思也不在騰格拉爾夫人的那些話題上。她正把伯爵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從他那些下意識的動作中,捕捉自己最熟悉的蛛絲馬跡。
“真希望這兩個孩子將來也像伯爵和夫人這樣恩愛。您知道嗎,您和夫人已經被公認為模範夫妻了。”騰格拉爾夫人接著說。
“哦?我們真的有這種榮幸了嗎?”伯爵聽到這話似乎非常高興,他的黑眼睛在夜幕中出奇地明亮。
梅塞苔絲有那麼一瞬垂下眼眸,可很快便又恢復神采。“夫人身邊的那位先生是誰,看起來很面生。”
“是伍德先生,一位英國紳士。”伯爵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