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伯爵夫人果然交友廣泛。”梅塞苔絲答道。
伯爵不置可否地微笑,為她們簡單地介紹了一下伍德。
“這麼說他還未婚娶?”騰格拉爾夫人問,“難道是要在巴黎尋覓一位稱心如意的小姐?”
“這我就不知道了。”伯爵答,“據我所知,伍德先生的家產可是相當龐大呢,他的性格就隨性了些,拒絕了本該得到的爵位。”
“真是可惜。我不明白為什麼有的人會不喜歡爵位。”子爵夫人說,“擁有一個有名望又富有的家族難道不好麼。您說呢,夫人,我可一直都羨慕您呢!”
梅塞苔絲微微紅了臉,雖然騰格拉爾夫人的話未必有更深的意思,但卻像針一樣刺到了她的自尊。
德佈雷走了過來,把子爵夫人從他們的身邊帶走了。只剩下伯爵與梅塞苔絲兩人,感受到梅塞苔絲低垂眼眸下的些許不安,伯爵感到有些不太自然。
“像你這樣喜歡漫遊世界的人,為什麼才到巴黎呢?”梅塞苔絲抬眼看著伯爵。
“在我前幾十年的生命裡,總是被各種事情所困。而且,對於這座世界最繁華的都市,我總是懷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期待,只希望在各種條件都非常完美的時刻來領略一番。”伯爵的目光平靜,連他對面的人也難以看出他話中的情緒。
“您說被各種事情所困,是工作上的事情嗎?”
“是一段歷練和學習的時期,可以說是我進了一所非常嚴苛的‘學校’,但在裡面學到的東西卻比別人在任何學校學的都多。”
“哦,竟然有這樣的地方,您能告訴我是哪裡嗎?”
“相信我,您不會想去參觀的。”伯爵燦爛地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
梅塞苔絲覺得有一瞬的恍惚,夜幕好像變成了天藍色,微風也像夾雜了海腥,她的面前是那個戴著水手帽的青年,正在起航的船上向自己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