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母親終歸沒有再說什麼,有些人出現在你的生命裡,佔據著他人不可替代的位置,你無從選擇,無法背棄。即使是做好了決定要把有關這個人的一切放到過去,我也不得不承認,母親繼續在人生路上前行,這人卻是一道永恆的疤痕。
同樣,我還不能坦然地面對他。在他在我的生命裡缺席這麼多給了我那麼多失望之後。
放下電話一會兒,給杜麗雅打回去,她這個人見到我時熱情到不行,不見我的時候沒事兒也不會主動聯絡我。這麼多未接來電,看來她是有急事兒。
“姐,是我。”
“嗚嗚,寶娃娃,你總算搭理我了。”
我撫額,“姐,你叫寶娃就叫了,我也習慣了,可是你能不能不用那麼大的嗓門喊我寶娃娃?”
“寶娃娃,我要結婚了。”
我登時覺得2012提前到來了,杜麗雅叫我寶娃娃也沒什麼了,她這樣一百年不來一次桃色新聞的冰山美人竟然上演出一個閃婚。
“阿姨知道了?怎麼我媽沒把這個訊息告訴我?”
“我還沒敢和我媽說。”
“怎麼,你也有不敢的事情?”據我所知,阿姨對杜麗雅擇偶的標準已經降到很低很低,只要她能高高興興把自己嫁出去。
“那個人,年紀比我大了點。”
“不大能鎮住你嗎?”這種強悍的女人,不要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比她多得多的閱歷,她恐怕也不會心折。
“他比我大了二十歲。”
我安慰她,“男人四十一枝花,你這個正好開到最好的時候,一點兒都不老。”
“臭小子,我什麼時候說他老了?他那樣的男人,即使是老了,也依然可以讓我就想要看著他一個人。”她大聲說了句,尾音卻少有的帶上了小女人的甜蜜,隨即恢復低落:“他有個兒子。”
我說,“沒事兒,正好你不想要生孩子。”
她嘆了口氣,“問題是他兒子我們家人都認識了。”
我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猶豫了一下,接著說:“他兒子是蘇如春。”
我終於說不出話來了。
敢情杜麗雅想當我的丈母孃?
我艱難地醞釀了一下語言:“姐,你跟他說了嗎?”
“誰?”
“廢話,蘇如春他老爹。搞什麼,整出這麼一出,你存心的是不是?”
杜麗雅吼回來:“沒錯,我就是存心的。我就是存心的喜歡上一個老男人,我就是存心的被一個老男人吃的死死的,我就是存心的發現自己喜歡的人有個那麼大的兒子然後他兒子還和我從小最疼愛的表弟在一起。韓若你還算不算個男人,有你這麼說自己老姐的嗎?”
吼到最後已經帶上了哭音。
我一下子慌了神兒,“姐,我錯了還不行。我情緒不對,你別生我的氣。”
身邊親近的人平時可以隨意笑鬧,真要是傷了心冷了臉,先慌的肯定是我自己。
可是我後悔了
杜麗雅啞著嗓子接著說:“蘇立他就那麼一個兒子,你以為他真的一點都不關心麼?”
我冷笑:“我最討厭的就是嘴裡說自己如何惦念兒子卻從來什麼都不會做的父親。一個真正的男人,並不一定要有多少身家,多少成就,但是不能沒有責任心。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蘇如春如此缺乏安全感,絕對不會和你男人沒關係。來北京了,自己的兒子面都不見一次,任由兒子白白期盼著他的眷顧和原諒。無論勞累與否,是寒是暖,都沒有絲毫的關心,也不接受兒子的關心,他真的記得自己還有個兒子?我的如春真的就該被這樣對待?”
杜麗雅說:“韓若,你不要激動,蘇立和韓琦不一樣,你和蘇如春也不一樣,你不能把蘇立想成韓琦,你不能把如春當做你自己。他們父子之間的事情,我們兩個外人又有什麼資格置喙呢?你的如春,不同樣也是別人的孩子嗎?”
外人?
是啊,我始終是個外人,杜麗雅可以名正言順披上嫁衣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我卻只能暗暗揣度他的心意。
“你不用管我和如春的事,你可以通知阿姨喜訊了。祝福你,終於擺脫大齡剩女的處境,嫁得如意郎君。”
男歡女愛,終究抵不上父母親情,做人不能太自私,讓別人為我解決所有的問題。
杜麗雅笑了:“不著急,我一定準備好一封厚厚的紅包等你那杯媳婦茶。”
“一邊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