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在師範整天挖空心思和老師作對的結果,現在輪到自己學生報復自己了,罪孽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在縣城吳雨跑遍大街小巷,看到最多的是服裝店,其次是飯店,最少的是廁所,沒有蹤跡的就是圖書館。他很是無奈,在精神世界比較空虛的情況下只好坐了公共汽車回家。
5
晚上吳雨爬在床上為小妹寫一篇演講稿,是小妹星期天臨走時給他的特別任務,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寫好,要在學校比賽的。
寫什麼內容他腦子裡還是空的,點上一支菸抽完還是沒想出寫什麼,隨便騙騙小姑娘覺得不行,一是小姑娘家脾氣太大,實在惹不起;二是騙了人家,卻壞了自己名聲。他就想到了自己的法寶——四五本日記。把日記本從頭到尾翻了一遍,還真讓他找到了可以利用的材料,於是不費吹灰之力一篇演講稿就寫出來了:
98年《詩刊》中有一首詩這樣寫老師:
黑板
白了又黑
黑了又白
頭髮
黑了又白
白了又黑
98年《師範生週報》上有一篇文章這樣寫老師:
在我的記憶裡,有一件事永遠難以啟忘卻。
1994年12月8日,新疆克拉瑪依友誼館發生火災。當時坐在前排觀看演出的25名黨政領導幹部在舞臺天幕失火後,竟然能從後排的學生中擠出大門,安然無恙。而當時坐在後排,離大門最近的29名老師為了挽救孩子的生命,自己卻被火魔吞沒了。有不少教師救活了其他學生,自己的孩子卻被活活燒死。
正在他反覆欣賞自己的佳作時,堂弟慌慌張張進了家門。“哥,不好了。我爸和村長吵架呢,看樣子要打起來了,快,去看看。”
吳雨翻身下了床,穿上鞋說,“去,把你二伯叫上。”他瘋了一樣向溝裡跑去,一路上狗叫聲不斷。
叔家門口,站了好多人,把正在吵架的叔和村長圍在中間,沒有一個人擋架。也難怪,農村文化活動日見少了,農民們白天辛苦,晚上就是窩在家裡看電視,這種現場直播且免費欣賞的武打節目最能吸引人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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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雨藉著燈光看見新華哥站在人群后的一堆石頭上,他湊上去小聲說,“哥,打吧,先下手為強,免得叔吃虧。”
新華哥小聲道,“不急,先看著,他村長要先動手,咱再動手也不遲。”
吳雨四下瞅瞅,發現村長他弟、媳婦、母親也隱在人群裡,靜觀事態的發展。
叔嚷嚷著,“你讓大家說說,為什麼別人家每人100塊,我家每人就110塊呢!?”
村長的嗓門比叔的嗓門還大,“你說呢?你說呢?”
“我問你。”
“你別問我,你問你自己!”村長不愧是一村之長,舉手投足間就比一般村民要略勝一籌。
叔的臉立刻氣得通紅,厲聲罵道,“不要臉!”
村長左手插在腰間,右手食指已經快要挨住叔的鼻尖了。“你罵誰?!你罵誰?!”
“我就罵你,不要臉的東西!”
村長吼道,“你說誰不要臉,你再說一遍!”
嬸孃衝上來和叔站一塊兒叫,“就你!昨天晚上十二點了,你夫妻倆從××家地裡偷了兩擔菜,你以為沒人看見?!”
人活臉,樹活皮,嬸孃和叔的實話把村長的臉皮生生“撕爛”,在眾人面前,感到自己已經沒有臉面的村長就像一頭受驚的公牛,紅著眼睛一把把嬸孃推到,揮起一拳打在叔臉上,叔“哎呀”一聲向後退去。
吳雨直感覺有一股風從自己身邊刮過,待他看清時新華哥已經把一塊石頭砸在了村長腿上。村長“媽呀媽呀”地叫著,似乎是害怕了,一瘸一拐朝家跑去。
村長弟弟從人群出來,趁吳雨沒注意,掄起右拳直逼吳雨面門而來。吳雨頭一偏,拳頭挨著他的下頜過去,頓時就像被火燒了一般疼。這時候,新華哥從地上撿起一根比手腕稍細的木棍,“咣咣”兩下就把村長弟弟打趴下了。
村長媳婦和嬸孃你扯住我的頭髮,我扯住你的頭髮扭在一塊兒撕打。堂弟站在不遠處嚇的直哭。
村長母親一看大兒子跑了,小兒子被打趴下了,她也手舞足蹈地奔到小兒子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聲聲大喊,“不得了了,把我兒子打死了,把我兒子打死了!”
姨把嬸孃和村長媳婦拉開,兩人隔著姨展開了口舌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