顰。”然後提高聲音:“小人不知娘娘駕到,死罪!請娘娘現身說話。”
只聽一個聲音冷冷地傳來:“大膽駱星臣,你背叛了我,還敢再到湖廣來!”凌衝循聲望去,只見正西方約摸五六丈遠處有一株大樹,樹冠上站著六個人,前面兩名侍女打扮,抱著拂塵、漱盂,後面四個膚色黧黑的大漢,抬著一乘肩輿。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和怎樣爬上樹去的。
說話的,正是肩輿裡的人。肩輿垂著紗帳,飾以飄帶、纓絡,看不清楚裡面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但聽聲音,象是個女子,年紀也不很大。
凌衝將鋼刀背手,向那肩輿一抱拳,口稱:“在下懷遠凌衝,請問這位便是簡女士麼?請下來說話。”肩輿中人冷哼一聲,只見六個人、一乘肩輿離開了樹冠,如一片落葉般,斜向緩緩飄落。凌衝初時嚇了一跳:“遮莫這些人會飛的麼?”定睛細看,才隱約發現,原來樹冠上有幾條細細的綱絲連線到地上,這些人是踩著鋼絲慢慢走下來的。這份輕功,雖然也算相當了得,但已經不足以使凌衝驚歎了。
肩輿落地,只聽輿中人冷冷地說聲:“拿下了這個叛徒。”立刻,四周吹笙的紅衣女子,都緊緊盯著駱星臣,一步步向他走來。駱星臣嚇得往凌衝身後一縮。凌衝一橫鋼刀:“且慢,請容在下求一個情……”
輿中人理也不理。她不說話,那些紅衣女子都不停步,繼續向前。眼看雙方間距離不到兩丈了,凌衝心說:“他們要擒駱星臣這個叛徒,我便為他求情,也無甚麼理由。不如先制住這些女子,再與那姓簡的分說。”手隨心轉,一刀向正面的女子劈去。
他本想刀劈那女子左肩,迫她向右側閃避,自己左手探近,趁勢便可點了她頸邊天鼎穴。卻不料那女子不閃不避,依舊吹笙前行,在她左右的兩名女子反跳將上來,各自駢指如劍,點向凌衝兩肋。
這一下攻己之必救,凌衝只得抽身撤步,一個旋子退回原地。耳邊聽得駱星臣驚慌的聲音:“這是昔年日帝創的九霞劍陣,若等她們陣勢合攏,便大羅金仙也不得脫身哩!”
凌衝眼睛一瞥,已經數清吹笙的紅衣女子果然共有九人,合成一個圓圈,把自己和駱星臣圍在中間。只聽輿中人問道:“這位凌官人,可是河南王擴廓帖木兒的部下麼?”
凌衝隨口應一聲:“不是。”一招“青龍擺尾”,似進反退,刀斬身後一個紅衣女子的面門。那紅衣女子步伐微微一滯,同時左右兩人如前般跳躍直進,攻擊凌衝的腰部。凌衝及時變招,躲了過去。
交了這兩招,凌衝從對方的身形、步法上已經看出,這些紅衣女子的武功其實相當有限,一對一交手的話,任何一人都無法抵擋自己三招。但她們練熟了一套分進合擊之術,一人遭到攻擊,立刻左右二人來援,攻敵之必救,時機、位置都拿捏得毫釐不差,威力增強了何止一倍。加上自己不欲傷人,出刀未免呆滯,這樣鬥下去,毫無勝機。
“這便是所謂的‘九霞劍陣’麼?日帝果然學究天人!”凌衝心裡讚歎,手中刀“當”的一聲還鞘,打算以一雙肉掌,與紅衣女子們較量一番。
此時,包圍圈子越縮越小,雙方距離已經不到一丈。凌衝猛然一個側步,一招六花拳中的“雲合霧集”,打向左側一名紅衣女子。那女子見他來得迅疾,被迫向後一退,同時左右兩名同伴立刻補位,夾擊凌衝。凌衝這一招本是虛招,腳尖一點,反而彈向右側,一招“風清弊絕”,分打兩名紅衣女子的胸口。
他拳未沾敵,內力先吐。當初彭素王以劈空掌丈餘遠震退牟玄聖,凌衝當然沒那種本領,掌力所及,不過一尺多遠。但饒是如此,那兩個女人仍然不敢招架,向後閃避。她們左右的兩名同伴及時衝上,將笙做筆,點向凌衝膻中要穴。凌衝依然無法破解,被迫撤招躲避。
就這樣,連交了七八個回合,陣法未破,凌衝倒迭遇險招。那些紅衣女子都已經停止了吹笙,專心與凌衝對敵。只聽輿中人說道:“這位官人好本領。何必要為那個叛徒說情哩?”
“在下與他同來,怎好拋下他獨去?”凌衝回答,“請女士現身相見,在下有話要說。”輿中人冷哼一聲:“待破了劍陣,再說不遲。”說著,一聲口哨,那些紅衣女子紛紛收起竹笙,從腰間解下軟劍來。
凌衝看那些軟劍,都不過兩尺多長,一指多寬,綿軟如絲,堅韌似藤,平時如衣帶般圍在腰上,此時抖將出來,彷彿毒蛇的舌信,點起無數銀光,籠罩住凌衝身上多處要穴。
凌衝被迫再次拔出刀來,挽起刀花,摟頭蓋臉,護住身體,心中細思破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