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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他人也跟著滾在了地上,捧著心窩叫喚連天。

皇帝真是恨透了這個爛人,當下上前對著他的背上又是一腳,跟著一腳接一腳。李家大爺都快哭出來了,哎喲哎喲地在地上亂滾一氣,再也沒了先前的意氣風發。

昭陽支著身子坐起身來,哭著要往外跑,皇帝也顧不得去揍人了,一下子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臂:“昭陽!”

他極難得叫一次她的名字,總是那丫頭那丫頭地叫著,就好像她只是個頑皮小姑娘。可如今他這麼叫出她的名字,卻好像心頭也有了別的感受。

她似乎不止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小宮女了。

昭陽踉踉蹌蹌地止住腳步,哭著說:“我要回家……”

可是天大地大,哪裡才是家?陳家不是家,宮裡不是家,表姐這裡不是家,她的家不是早就沒了嗎?

昭陽驀地蹲在地上,抱著身子大哭。

皇帝說不上來心頭是種什麼滋味,只知道像是有人拿著針在戳他心窩子似的,難受得緊。他脫下外衣,將昭陽瘦弱的身子覆住。一把將她抱起來,快步走出屋子,走出長廊,走出了李家大門。

方淮被嚇一大跳,皇帝怎的抱著那丫頭出來了?他仔細一看,這才看見昭陽面上的狼狽,衣衫也凌亂不堪。

“我去叫馬!”他眉頭一皺,嘴裡吹了聲口哨,不知什麼地方像是影子一樣變出來兩名暗衛。

他吩咐下去,很快那兩人就駕著馬車回來了,皇帝抱著昭陽上馬,冷聲道:“回陳家!”

方淮親自駕車,也沒來得及去找趙孟言,只“籲”了一聲,揮鞭駕車往來時路去了。

☆、第30章 花樣多

第三十章

馬車踢踢踏踏行駛在大街上。車廂內無人做聲,昭陽倚在車壁上默然淌淚,皇帝陰沉著臉在旁邊一言不發。

方淮也難得蹙眉,坐在馬背上揚鞭駕車,心下卻在細細思量。看皇帝今兒這模樣,怕是與那宮女之間沒那麼簡單。他與皇帝自小一同長大,加上趙孟言,三人雖是君臣,但骨子裡卻情同手足。他從未見過皇帝這般驚慌失措地對待某個姑娘,就連當初皇后,不,那時候還是太子妃,就連太子妃被凌、、辱,誕下了與皇帝毫無血緣關係的大皇子時,皇帝也只是震怒,可震怒與這般驚慌的模樣是全然不同的。

路見不平,也有可能震怒。但驚慌始於護短,始於關心,關心則亂,所以惶惶不安。

這樣沉默了大半天,皇帝終於開口,他的聲音素來好聽,宛若珠玉滾落在白瓷盤中,但此刻卻有些暗啞,像是從嗓子眼裡冷冷地擠出來的:“朕晚些時候就差人去捉拿李家滿門,罔顧皇權,強佔宮女,無視宮規,辱罵君主……條條罪狀都夠那姓李的死個百八十回。”

事實上死百八十回真是很便宜他,皇帝開始絞盡腦汁思索慎刑司那些個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刑罰。這還是破天荒頭一回,他這個明君居然也對這些個酷刑感興趣。

昭陽頓了頓,抬眼朝皇帝看過來。

她的眼角腫得跟桃子似的,引人發笑。可皇帝笑不出來,只越看心越沉。他問她:“可有哪裡受傷?”

視線定格在她嘴角的血漬上。

昭陽似有所察,伸手擦掉那點血跡,啞著嗓音說:“不是我的血,是那,是那畜生的。”

她的手還在發抖,說話卻是沒有半點含糊,當著皇帝的面也無所顧忌,畜生這種詞該往外蹦就往外蹦。皇帝看著她,本以為她會一路哭,可她卻根本不像個尋常姑娘家,遇到這種事驚慌失措也只是一時,這當頭就好像沒事人了一樣,隻身上還在隱隱發抖。

他心裡越發不痛快了,卻壓根不知道這點不痛快源於什麼,只能正色對對她說:“你且放心,此事朕會替你做主,絕不會善罷甘休。”

她默然無語,低頭半晌,才又低聲說:“那姓李的就是死了我也只會說聲痛快,可李家滿門……小的有個不情之請,望皇上不要牽連無辜,他們雖是從犯,但罪不至死。”

皇帝勃然大怒:“你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替人求情?”

他重重地往車內的小几上一拍,車廂內悶聲作響,四壁都動了動,看著昭陽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狼狽模樣,他真是氣得要命:“朕問你,你這顆心是什麼做的?這種時候裝什麼菩薩?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眼下朕要為你做主,你居然還發什麼菩薩心腸,朕要是晚去一步,你恐怕就……”

他說不出來,只氣得胸口一起一伏。那種場景根本不敢想。

昭陽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