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勵耕戰,按軍功給予爵位和田宅,軍力大盛,被譽為新軍。秦國變法後的新軍在收復河西的大戰中橫空出世,被天下驚呼為“銳士”。老秦軍時期,鐵鷹劍士名聞天下,全軍也只有堪堪百餘人。司馬靳之祖父司馬錯,在保留鐵鷹劍士的同時,創立了“鐵鷹銳士制”。鐵鷹銳士不單劍術超凡,且要馬戰步戰樣樣精通,任何兵器到手也都是一樣嫻熟。荀子云:“齊之‘技擊’不可以遇魏氏之‘武卒’,魏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銳士’”。而趙國自祁城一戰後,彎刀騎士名滿天下,世人常雲,不知銳士與趙國彎刀騎士相比孰優孰劣。
——趙書》
秦國的出兵實際有些倉促,起因也十分複雜。原是穰侯魏冉,為擴大自己在定陶的封地,越過韓魏兩國,攻打齊國的剛、壽。而蔡澤以為,剛、壽兩地與秦國並不相連,中間隔著與秦國頗有嫌隙的韓魏,與秦國一貫的遠交近攻的戰略不符。他認為韓、魏地處要衝,秦國欲取天下必先取此二國,秦王深以為然。而趙國偏偏與這二國結盟,使秦國無法安心攻打,秦王明白,只有吞併了韓魏才能斷山東之脊,而要取韓魏必先弱趙。
於是這麼一環套一環,秦國好了傷疤忘了疼,休養了一年多,又開始攻打趙國。
趙相如在宮中收到了訊息,一聽到敵軍大將中有司馬靳的名字,心中驟然一緊,眸光瞬間變得幽深。她深恨秦人,可若非讓她列出個黑名單,司馬靳定然榜上有名,趙相如忘不了他陰毒的目光,縱然他現在羽翼未豐,若不及時除去,必成大患。
她摸了摸額上凹凸不平的傷口,雖然早已癒合,但醜陋的傷疤如影隨形,她不怕變醜,相反,每次照鏡子時都可以提醒她這不可忘記這羞辱和無法抹平的仇恨。
敵人來了,這很好。還有什麼能比親手殺死仇人更美妙的事呢?
趙相如決定再次遠征。她召來親信,其中包括相邦范雎,上大夫仇液,客卿樓雲,國尉藺羊、褒成,狼軍王阿龍。剛一說明意思,旁人還未說話,范雎便先站出來反對了。
“太后,此行萬萬不可。”
“理由。”趙相如殺人心切,這時候被最倚重的大臣反對可謂十分不悅,因為她知道,范雎是個極知輕重的人,必是有他認定不可去的理由。
“太后,新法推行正在緊要關頭,各地貴族反對之聲益高,微臣無能,若有太后在都城,尚可有人節制彈壓,而若太后與精銳盡出都城……貴族擁兵,都城之勢怕有不穩。”范雎說話又急又快,到了最後幾句卻語焉不詳,有些吞吐。“大王年輕氣盛,若被此時被貴族慫恿,而太后又在前線……世事難料。”
范雎的話實在是中肯之語。當前邯鄲是個什麼狀況,趙國是個什麼狀況他最清楚,貴族們已經被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之所以沒有揭竿而起,不是因為他們多擁護變法,而是畏懼太后和在都城駐紮的軍隊。這些部隊效忠太后,且十分驍勇善戰,貴族的私兵根本不是對手。甚至有人想暗殺太后,但一想到天下無敵的狼軍,便連策劃的勇氣都沒了。
可是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些平日裡就愛惹是生非的貴族?誰沒個泥人脾氣呢。萬一坐鎮的太后一閃人,那些貴族都來找他算賬,一攛掇、一逼宮,趙王萬一腦子一昏把他跟商鞅似的推出去殺了平民憤,那不就悲劇了?所以他死也不能讓太后走,不僅太后不能走,狼軍也不能走,只要他們不走,趙軍就必須留一部分下來以拱衛他們的安全,都城依然固若金湯。
趙相如估算了下目前的形勢,再聽了范雎的報告,沉吟了許久。推行變法之事其實全國上下幾乎無人贊同,因為上到貴族下到庶民,人人利益都有損害。可是沒有辦法,趙國如要強大,必須經歷一個陣痛的過程,她知道現在所做的一切能給趙國帶來什麼,但沒有人理解她。
她不在乎揹負“厲太后”的罵名,可是卻不能承受讓改革半途而廢的危險。
趙相如在和內心的慾念抗爭了許久,她想手刃秦人,這樣的想法死死糾纏著她,復仇的火焰極為旺盛,幾乎要將她燒成灰燼。她努力剋制著自己已經為數不多的情感,用理智的水漸漸澆熄這團火焰。
“此戰老婦會另派人去,相邦大可放心。”趙相如最終一句話做出了決定。“不過範相需提前籌措軍糧,以備戰時之需。“
“敬諾。“范雎聽完之後暗暗鬆了口氣,稱頌太后英明,躬身退到一邊。趙相如覺得有些沒了興致,便讓其餘人等都退下,只留了原來狼軍裡的三人。
“召集都城內所有將領去北大營。”趙相如丟下一句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