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已成年的父子兄弟同室居住;統一斗、桶、權、衡、丈、尺,並頒行了標準度量衡器,全國要嚴格執行,不得違犯。
這些詔令借鑑了不少秦國商鞅變法的內容,看似散碎,但旨在削弱宗室貴族的權力,加強中央集權,鞏固小農經濟。因為賦稅是國家財政來源,重農抑商、發展人口能保證國家賦稅徵收。總而言之,一切皆為富國強兵所為,在諸國中強勢而出。
可惜當局者迷,沒有人希望在國家強盛之時,自己的利益受損,尤其是趙國的貴族。他們首當其衝要找太后理論,誰知別說太后,連宮門他們都別想踏入一步。狼軍和禁衛將王宮守得如箍桶一般,而趙軍也是虎視眈眈,現在統兵的將領都是跟著太后出生入死爬上來的年輕將領,個個都跟餓急地狼似的,看到誰敢反對太后都恨不得撲上去咬兩口。貴族們不敢鬧大,又不得進宮找趙王哭訴,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找宮外的范雎。
好在范雎是有本事的,頂了幾天,沒有被恐嚇威脅嚇倒,也不為糖衣炮彈所誘,直到王阿龍領著狼軍上門查抄糧米,那些貴族們才紛紛趕回家中,又是一陣雞飛狗跳,貴族們自顧不暇,范雎才終於清靜了。
這番鬧騰還沒結束,那邊趙相如接到訊息,信平君廉頗病重。
老將軍年事已高,原是不服老,近來又無戰事,他在家練武,結果中暑昏倒。原以為也不打緊,結果治了好些日子沒見好轉,家裡人慌了,趕緊報到宮中。
趙王聽聞訊息趕忙遣了巫醫來看,自己則稟了太后一同來到廉將軍府上。廉頗一改往日紅光滿面的樣子,臉色發黑,鬚髮皆已全白,牙口緊閉,眼窩深陷,躺在床上沒有意識,老得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厲害。趙相如已是有一年未見他,沒想到故人容貌變化如此之大,超出她的想象。趙王問了問廉頗的長子情況,不料老將軍已是多日粒米未進。
趙相如和趙王稍稍安撫了將軍的家人,便趁車回了王宮。
“母后,信平君此番怕是……”趙王欲言又止,他相信太后自能看得出來,廉頗這番怕是凶多吉少。
“信平君已是古稀之齡,縱是去了,也是喜喪,剛剛那樣子,他家人必早已有了心理準備。”趙相如想起自己剛來這個世界時,一無所有,雖然與廉頗素不相識,但多虧他多次相助,才有今日。而今,又一位故人即將離開自己,她的心情卻十分寧靜。
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事是她無法接受的了。
她遇見過死亡,經歷過背叛,吞下了最愛之人的骨肉,還有什麼能夠讓她心生波瀾?
“只是母后,信平君一去,數十萬趙軍誰來執掌怕要成了難事。”趙王的聲音隱隱傳入她的耳中。
趙相如看了他一眼,瞥向車窗外看起了風景。
“不知母后心中可有人選?”趙義小心問道。
“唯有望諸君。”趙相如聲音冷淡。國內雖然將星雲集,但真到用時卻有些青黃不接。藺羊、褒成、樂乘、龐援等人雖有忠心,但資歷與能力俱還不足,仍需加以錘鍊;而王奐、範矩雖有資歷,但能力較弱,何況還是舊貴族勢力,不可重用;李牧雖然可以統兵,但長年駐守代郡,如果貿然撤回,無人可頂替;而趙奢,此人心機深重,趙相如一直小心防備,哪敢輕易把軍權交給他。樂毅縱然心繫舊主,但多番權衡之下,似是最佳人選了。
趙王見趙相如早有了定論,也不多話了,點點頭道:“若信平君果然卒歿,那另半枚虎符則交給望諸君樂毅。”
趙相如頷首。
半月後,信平君廉頗卒歿,諡號“武威”。望諸君樂毅接掌兵符,成為趙國上將軍。同日,國尉藺羊晉將軍,正式統領趙軍。
有人猜測趙太后此舉大有深意,雖然將兵權交予樂毅,但其實她並不信任這個半路投靠的燕國名將,因此將自己的親信安插入趙軍,以此牽制並監督樂毅的行為。
當然,這些都只是猜測,沒有人去問過決策者本人究竟是何意思,自然這當中真正的緣由也就不得而知了。
廉頗剛剛傳出死訊,得到訊息的秦人便按捺不住。趙國國內正在推行改革,內政正是焦頭爛額之際,大將軍又剛剛撒手人寰,軍權交替,正是進攻的好時機。秦王命大良造司馬靳、中更胡傷率領十五萬秦軍奔襲趙國閼與,閼與告急,而訊息迅速傳到了趙宮內。
閼與之戰(一)
戰國步兵以魏國吳起、龐涓訓練的武卒最為精銳,天下呼之“魏武卒”;騎戰則以齊國的“技擊騎士”聞名天下。秦孝公時商鞅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