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還是取決於它們的鄰邦是否陷入這樣或那樣的增長陷阱中。
第二部分 第19節:惡鄰環繞的內陸陷阱(3)
再來看看烏干達的鄰邦。肯亞和坦尚尼亞多年來因政策不力而經濟阻滯(這個陷阱我們之後還會提到);剛果民主共和國、蘇丹和索馬利亞都受戰爭所困;盧安達和烏干達一樣處於內陸困境,更不要提國內的大規模衝突了。烏干達無法連通全球市場,不僅因為肯亞公路上的運輸成本很高,也因為它無法將自身經濟定位在鄰國那裡,因為它的鄰國同樣身處困境。
資源匱乏而且身處內陸,再加上鄰邦不是缺少機會就是抓不住機遇,這很容易導致一個國家駛上經濟增長的慢車道。可陷入這種局面的國家有很多麼?不,在非洲以外根本沒有這樣的國家。除去非洲,在發展中國家裡,只有1%的人生活在資源匱乏的內陸國家。換言之,在非洲之外的地方,遠離海岸且資源匱乏的區域難以維繫支撐一個國家。確切地說,那些區域如此依賴鄰邦,與其獨立,還不如成為它們的一部分。但非洲不同,因為有大約30%的非洲人口居住在資源匱乏的內陸國家。按理說,這些地區不應該成為國家。但事已至此,這些國家存在著,而且將繼續存在。
情況將會變得更糟。從全球範圍倆卡,資源匱乏的內陸國家至少有一部分在調整經濟,從鄰邦獲得最大化的增長溢位來看,以便部分解決自身的問題。如前所述,對內陸國家來說,如果鄰國經濟增長了1%,那麼它的經濟就會增長0。7%。非洲卻不在此列。非洲的內陸國家並不根據鄰邦進行經濟定位,它們的基礎設施和政策要麼完全內向發展,要麼全然面向世界市場。鄰邦只是在通往世界市場的路上,卻不能成為市場。這表現在增長的溢位上。在非洲,如果鄰國經濟額外增長了1%,那麼該內陸國家的增長溢位效應是多少呢?基本上沒有溢位效應。無論是否是內陸國家,世界各國在這種情況下的增長溢位效應的平均水平是0。4%,非洲以外的內陸國家是0。7%,非洲內陸國家則是0。2%——實際上基本上為零。當然,迄今為止這還不成之為問題:因為通常在非洲,內陸國家的鄰邦經濟幾乎沒有增長,自然也就沒有多少增長溢位。而就目前的情況看,就算有更多幸運國家的經濟開始增長,也救不了內陸國家。
對於中非共和國,我盡了微薄之力。世界銀行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都沒有職員常駐該國。我試圖找到一些捐助者援助該國,可一位主要捐助者說不值得這樣做,因為中非共和國的政府正面臨著安全問題。也許他們那時已有所察覺:幾個月之後那裡果然發生了一次成功的政變。前首相在大使館避難數月,現在正居於巴黎。而如今這個國家又再次陷入政變陷阱之中,很可能還同時陷入到了不止一個陷阱中。
第二部分 第20節:錯過的順風船:被世界經濟邊緣化的最底層10億人(1)
第六章錯過的順風船:被世界經濟邊緣化的最底層10億人
貿易和最底層的10億人
國際貿易已經產生了幾千年。然而,貿易規模和構成最為引人注目的轉變,卻發生在過去的25年內。在這25年間,發展中國家首次進入了全球的商品和服務市場,而不再僅僅是初級產品市場。直到1980年前後,發展中國家的角色一直就是負責出口原材料。而如今,發展中國家80%的出口都是製造品,服務業產品的出口也同樣迅速增長。初級產品的生產基本上只是自產自銷,即使出口這些初級產品,也更多的是給那些使用土地的人帶來利潤。土地有時歸農民所有,但主要受益人更多的還是礦業公司和大地主,所以建立在初級產品出口之上的貿易,很可能會創造出大量不均等的收入。其貿易範圍也受到市場規模的固有限制:如果出口增長,價格就會下降。與之相對的是,製造業和服務業就能夠提供一個更好的前景,帶來更為公平的盈利和更為快速的發展。它們更多的是使用勞動力而不是土地。出口的機會也會提升對勞動力的需求。由於發展中國家的標誌性特色就是它們擁有大量的非生產性勞動力,這些出口便能使發展的好處惠及到更為廣泛的範圍之中。而因為製造業和服務業的世界市場十分巨大,最初也是由富裕國家佔優的,所以發展中國家的擴充套件空間也是十分可觀的。
然而,在我們為發展中國家這種貿易改變歡欣雀躍之前,讓我們先問上一句,這一天的到來為何這樣遲?在20世紀六七十年代,富裕世界主導著全球製造業,儘管它們要付給工人的工資是發展中世界的40倍之多。為什麼如此巨大的工資差距沒能使發展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