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他一算時間,決定採取超常規手段。他向學校團總支書記借了一間宿舍,把門一鎖,每天不幹別的,只做數學題。
那時候他正在爭取入黨,黨組織的領導來批評他,說“一個爭取入黨的積極分子怎麼能天天把自己關在一個小屋子裡呢?”但是他顧不了這些,依然沉浸在數學世界中,拒絕任何人來打擾他。
“我只是覺得應該去學學數學,不然以後沒有機會學了,可能還想挑戰一次自我。”他後來這樣形容自己的那一次經歷。“沒想到我差點就把自己給毀了。”
結果他沒有毀掉他的研究生,事實上他的考試成績相當不錯,可能是那屆考生中最好的。不過,為了這次孤注一擲的行動,他的入黨真的被推遲了。
看來,這個學生不僅“完全不跟考試的指揮棒走”,還“完全不跟大多數人的標準走”。這樣的學生極為少見,還很容易被人低估。只有一個老師發現事有蹊蹺,漸漸對這個學生刮目相看。
“王堅這個人,”那老師有一次這樣說,“如果將來有所成就,那就在於他的獨立性和想象力。”
直到今天,每當突發奇想的時候,或者遇到困難的時候,王堅還能回想起他學生時代的那種種情節,不禁感慨萬千:“一個人的想象力、創造力和他受教育的環境是有關係的。我相信想象力每個人都是有的,會不會隨著環境而改變,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本質上還是,你敢不敢讓你的大腦走到那裡去?”
這故事寫到這裡,我們已有可能列出“大腦開放指數”的公式如下:
大腦開放指數=想象力×獨立性
大腦主動指數:主動和被動大不一樣(1)
大多數人很難擺脫成績啊、考試啊、名次啊,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在做自己要做的事,而不是別人要你做的事,那麼考試就不重要了,名次就不重要了,名牌大學就不重要了。
——胡耀華
胡耀華是在一種沮喪的心情中走進大學的。他的第一志願是北京大學,可惜沒有成功,結果落在“第二志願”。那一刻,他覺得是一隻鳳凰掉在了雞窩裡。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微軟會對他發生強烈的興趣。
大學生活的最後一年,耀華幾乎都是在希格瑪大廈裡度過的。那是2001年,他作為實習學生來到這裡,題目是編制一套程式,然後在電腦螢幕上合成出各種形態的水。要麼是浩瀚大海,要麼是涓涓細流,要麼是風吹皺一池碧波,看上去比攝影機拍攝下來的真實的水還有生命力。這一技術很快被用到微軟公司的產品中,行銷全世界。如今,每天有億萬人在使用他的發明,而他本人也成為微軟亞洲研究院的一個助理研究員。
微軟亞洲研究院有著強烈的“名牌大學”情結,他們自己大都出自名牌大學,所以特別注重學歷,特別青睞博士。胡耀華在這座大樓裡面是個例外,他既不是博士,也不是出自名牌大學,他是北京工業大學電子系的本科生。這學校雖然也是重點大學,但是那些稍微優秀一點的高三學生,都像微軟員工一樣崇尚“名牌大學”,他們心中的目標是清華和北大,而北京工業大學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他們中間失敗者的去處。不幸的是,胡耀華正是這樣一個“失敗者”。他在小學和中學期間,主要課程的成績都不是很好,在班裡只能算中等,參加過很多數理化的比賽,卻從來也沒有得過獎。高考的時候又再一次失手,望著他心中的“北大”嘆息不已。
1997年秋天,耀華進了北京工業大學。這所學校願意接受那些從清華北大的志願上掉下來的考生,是一個相當有遠見的行動。但是這些學生跨進校門來的時候,幾乎都有一種恥辱感。他們中間有些人就是因為無法忍受這種感覺,不來了,寧願在家裡復讀一年重新考試,或者千方百計尋找出國讀書的門路。耀華的與眾不同,不在於他不會失敗,而在於他面對失敗的想法不同。
但是他仍有至少一年的彷徨。他選擇了電子工程系,這不是因為他喜歡這個專業。事實上他喜歡的是計算機。他在讀初一的時候就喜歡計算機了,那時候90年代已經開始,計算機雖然還不普及,但已經不是稀罕東西。他在學校裡面參加計算機小組,去機房編制自己的程式,然後參加比賽。後來他有了自己的電腦,就把更多的時間花在電腦上。這讓他在課堂上的考試成績總是不大好,但他並不在意。“我那時候認定我對電腦有興趣,但是還沒有認準以後就幹這行。”
報考大學時選擇專業,對於這個孩子仍是一件難事。就像大多數高三畢業的學生一樣,他完全不瞭解大學裡五花八門的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