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酒兒都沒動,只是愣愣站在原地,南宮霖有些惱了,正想出口訓人,可是抬眼一看,卻發現酒兒臉色恰白,雙眼略帶驚恐地盯著水面,嘴唇發烏,好似是受驚過度的模樣。
“你怎麼了?幹嘛傻站著不動?”南宮霖把傘塞給酒兒拿著,一手提籃,一手抓住她的胳膊就把人拽著走。
酒兒站在原地不肯動,諾諾喚道:“公……子……”
“又怎麼了!”
“我、我怕水……”
酒兒說著低下頭,盯著自己一雙蓮足看,手上繡鞋被緊緊捏住,神色十分緊張,又略帶羞赧。
“哈!”南宮霖又好氣又好笑,“有什麼好怕的?這麼淺的水又淹不死人!來,我牽著你走。快點兒,別磨磨蹭蹭的!”
酒兒使勁搖搖頭:“不要。要不公子您先回去,我等水退了再走。”
“膽子怎的這麼小?”南宮霖不高興地數落了她一句,表情似有無奈。
看著酒兒驚恐的眼神,知道她不是故意拿喬裝嬌弱,他沒好氣地在酒兒面前蹲了下來:“上來,我揹你過去。”
嗯?酒兒大吃一驚,公子說什麼?揹她?
南宮霖回頭,不耐煩招招手:“快點上來!沒看見我被雨淋著呢!”
酒兒只好不情不願地走過去,緩緩趴上南宮霖的背,一手從前繞住他的脖頸,一手撐傘。南宮霖反手摟住她的大腿,抱穩人以後便站了起來。
“公子,還有籃子呢!”
“我手不得空,你提。”
南宮霖舉起籃子讓酒兒提著,酒兒又要撐傘,手裡還拿著繡鞋,吃力地騰出一隻手提著籃子,而這一籃菜就在南宮霖胸前晃來晃去,魚蝦的腥味兒竄入南宮霖的鼻腔,惹得他鼻頭緊皺。
“麻煩精!”
雖然嘴上埋怨酒兒,南宮霖卻依舊穩穩當當揹著人,踏上了被水淹沒的石板橋。
酒兒趴在南宮霖的背上,頭靠在他的肩頭。兩人的體溫穿透衣裳熨貼到彼此的肌膚之上,暖暖的同時還有些微微發燙,酒兒聞著南宮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墨香,一瞬有些恍惚。
其實公子除了脾氣有些壞,心眼兒倒是不錯……
南宮霖揹著酒兒,她細細的呼吸灑落在頸間,撩撥得他心中一陣悸動。女子特有的芬芳雖然淡雅,可是卻又有種說不出地霸道,一下籠罩了他的全身,就如一張緊密大網,捆得人透不了氣。
他很少和女子靠得如此之近,不覺臉頰泛起絲絲紅暈,而且他覺得這次同以往很不一樣。南宮霖回想起自己曾經抱過另一個女子,按理說以那人的美貌風韻,絕對能令男人為之瘋狂,但他卻從沒有過如這般心如鹿撞,呼吸□的感覺。
奇怪,他這是怎麼了?為何心跳飛快,好似要蹦出胸口?
因為有些心不在焉,南宮霖在過橋時一不注意,腳底滑了一下,瞬間身子傾斜,差點摔倒。
“啊!”
酒兒嚇得大叫一聲,閉上眼緊緊摟住南宮霖,雙腿纏上他的腰,連手裡的傘都扔掉了。
南宮霖穩住身子繼續走,笑著說酒兒:“膽小鬼!”
“哎呀!我的鞋!”
酒兒察覺無恙之後方才睜眼,這時她趕緊側首一看,繡鞋和青傘都已經掉進了水渠裡,被嘩嘩流水沖走,隨水而逝。
“公子,我的鞋掉了,還有、還有……傘……”說著說著,酒兒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有些怯怯的。
這下可慘了,公子肯定會罵死她!
南宮霖腳步一滯,恨鐵不成鋼:“說你麻煩精真是一點都沒錯!你怎麼不把自己丟了?!”說著他緊了緊搭在酒兒腿上的手掌,把酒兒捏得有些疼。
“對不起嘛,我剛才以為要掉水裡了,一慌神就鬆了手……不過我沒有扔掉籃子!你看菜都還在呢!”
“哼!”南宮霖聞言冷哼一聲,頗為不滿。
走過了橋,南宮霖在一處屋簷下把酒兒放了下來,然後自顧自開始穿鞋襪。酒兒光腳站在溼漉漉的石板上,凍得她難受,好似腳底結冰了一樣,她腳趾頭都蜷縮在了一起。
南宮霖穿好靴子,回頭看見酒兒站在廊下瑟瑟發抖,貝齒咬唇,低頭看著腳下,她一雙蓮白玉足緊縮在一起,猶如未曾完全綻放的花朵,欲說還羞。
正是:珊珊美人嫣然態,步步金蓮總嬌羞。
發怔中,酒兒開口道:“公子您好啦?我們走吧。”說著她便抬腳欲動。
南宮霖拉住人:“你準備光腳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