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穿過他的指縫,和他糾纏在一起。
“有沒有覺得我這個傢伙太過卑劣無恥,就像他說得,斤斤計較,每一刻每一秒都在算計著那些曾經有愧對我的人?”
“如果我說有,你要改嗎?”她偏過頭看他,目光柔和似水。
宋其衍眯起黑眸,望著那盞紅燈:“那你……希望我改嗎?”
“你願意改嗎?”她戲謔地看著他,改了就不再是宋其衍,那個總是把她氣得哭笑不得,卻又讓她一步步沉溺在他世界裡的宋其衍。
他沒有回答,只是褲袋裡的手握緊了她的,嘴角也露出一抹淺笑。
縱然他對別人冷血無情,尖酸刻薄,卻對她是百分百的縱容遷就,人無完人,金無赤足,何必去在意太多的是是非非,那些又與她有什麼關係?
……
兩個人一同看著緊閉的急診室門,不知站了多久,他突然轉過了身。
“怎麼了?”她驚訝地問他,看著他就那麼彎下了修長的身體。
然後一條手臂穿過了她的膝蓋,她就那樣,被他輕鬆地抱了起來。
急診室旁邊是一間沒有人住的病房,他輕易地就踢開了門,“吱呀”一聲,房間內昏暗一片,然而窗外卻殘留著稀薄的星光,幽靜而清明。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快到午夜了。
靳子琦的頭靠在他的懷裡,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懷孕後越發地嗜睡。
她被抱到床邊放下,身體碰到下面柔軟的床墊,而宋其衍已經蹲下了高大的身軀,單膝觸地,半跪著低頭替她去解平板鞋的鞋帶。
他的臉被幽幽暗暗的月光剪輯了一個側影,靳子琦坐在床沿,望著他那半埋在陰影裡的臉,黑色的短髮修剪得凌厲,輪廓深邃,像一幅古典的西方油畫。
心中彷彿不斷有暖流潺潺流過,雙手下意識地扣著身下的床板。
“還冷嗎?”略顯低沉沙啞的聲音在安靜昏暗的病房裡響起。
他微揚著頭,皎潔的月光下,容顏出乎意料地清冷英俊。
她搖搖頭,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刻,她突然很想要去依賴他。
就像她想要一直陪在他身邊,無論幸福還是困難,她也想要他陪著自己,一直,不管將來遇到什麼,都想要和他不再分開。
這個霸道的想法剛浮現出來時,讓她一驚,但她還是俯下身,環住他半蹲的身體,摟著他精瘦的腰,頭埋進他的脖頸間輕輕地蹭:“宋其衍……”
“嗯。”他低低地應了一聲,反手擁住她即使懷孕也不見長胖的身體。
她的下顎靠在他的肩頭,望著窗外的星空,“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他修長的手指拂過她柔順的黑髮,流連不去:“問。”
“你……是不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見過我?”
他的動作一頓,放開了她,望著她的眸底瀲灩淡淡:“為什麼這麼問?”
靳子琦捕捉到了他那一秒的怔愣,往前湊了一點,和他的鼻樑越發貼近,他擰起眉頭下意識地往後撤了撤,她卻像是來了興致,圈住了他的脖子。
“如果四年前是第一次見面,你為什麼會對我那樣?”
她的眸光灼灼,盯著他一動不動,他微微眯眸無聲地回望著她。
然後,她的身體往後一傾,他站起來,雙臂撐在她的兩側,用高大的身軀包圍了她,他嘴角的笑容很高階,讓她竟看不出裡面的含義。
也許因為他的高大、健碩,以及非凡的自信和周身圍繞的低調的奢華。
靳子琦望著他,覺得自己的邏輯忽然有些混亂,由主動轉化為被動。
他慢慢地靠近她,帶著淡淡菸草的味道呼入她的口鼻,她屏住呼吸,睫毛輕輕顫動,斂下的眼眸瞧見他稜角分明的唇,竟本能地合上了眼。
意料中的吻卻沒有到來,她不解地睜開眼,額頭卻是被輕輕一彈。
他笑嘻嘻地反身坐在她的旁邊,側眸凝視著她紅透的臉頰,“起點那麼高!難怪,那麼多年都沒找到合適的物件。”
靳子琦被他看得狼狽,白了他一眼,臉色亦飛紅。
這個事事順從她的男人,怎麼也能把她逼得這麼毫無反抗之地?
宋其衍只是笑,掀開被子把她的雙足放進去,似乎擔心被子裡面冰涼,一直都用自己的手捂著她的腳,很久的沉默後他的嘴裡才蹦出一句話。
“我其實也很好奇,四年前你為什麼要那樣……嗯……”他停頓下來,皺著眉,似乎在努力找著一個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