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住一宿。卡諾爾甚至沒提出一點異議,還將奸詐的計劃大聲講出來:
“篷佩,如果你仍象昨天那樣被派作安排住宿官,那麼請你記住,如有可能,讓我的住室挨著你主人的住室,以便我們能閒談幾句。”
奸詐的篷佩與子爵交換了一下眼色,微笑了一下,決定對卡諾爾說的話不作任何反應。而事先已得到指示的卡斯托蘭,過來取信,按命令要求,將到若爾內去。
至於說到搞錯旅店,那是不會發生的,因為若爾內只有一家旅店,叫做格朗一夏爾馬特爾旅店。
他們重新上路。在離他們吃晚飯的地方普瓦蒂埃500步遠處,卡斯托蘭走上一條向左拐的道路。他們又走了近兩個小時,卡諾爾終於根據所得到的指示,認出了朋友家的房屋。他指給子爵看,接著離開了子爵,同時又請篷佩安排他的住室,然後走上左邊的一條斜路。
子爵完全放了心,昨天的一幕無可爭議地過去了。他看到這一天順利過去了,沒有一點卡諾爾影射的跡象,他不再怕卡諾爾會擾亂他的意願。一旦他覺得男爵只是一個普通、快活和頗有風趣的旅伴,他只求結伴將路途走完,因此,也許因為子爵認為過於謹慎沒有必要,也許因為他不願支走侍從,一個人在大路上行走,所以這次篷佩並沒有被派去預先安排住處。他們到達若爾內村時已經是夜晚,大雨傾盆。能弄到一個暖和的房間就是幸福。子爵急於換衣服。他得到了這樣的房間,並讓篷佩給卡諾爾安排房間。
“這事已經妥了”,自私的篷佩只想趕快躺下,他說,“老闆娘許諾來張羅此事。”
“那好,我的必用品呢?”
“在這兒。”
“我的那些小瓶子呢?”
“在這兒。,;
“謝謝……你睡在哪裡,篷佩?”
“走廊盡頭。”
“我若有事要叫你呢?”
“這是搖鈴,老闆娘會來……”
“行了,門關好了嗎?”
“先生能看得見。”
“沒有門拴!”
“沒有,可是有一把鎖。”
“好,我從裡面上鎖。沒有其他出口嗎?''
“據我所知,沒有。”
篷佩拿著蠟燭,在房內轉了一圈。
“外板窗結實不?”
“掛鉤已經扣好了。”
“好.你去吧,篷佩。”
一個小時之後,卡斯托蘭來到旅店,他的房間挨著篷佩。不用猜就知道,他點著腳尖來開卡諾爾房間的門。
卡諾爾心裡突突跳,早已躲進旅店裡,讓卡斯托蘭先把房門鎖上,讓人指了指子爵的房間,就上了樓。
子爵剛要上床,突然聽到走廊裡響起了腳步聲。我們已經知道,子爵很膽小。因此,這腳步聲使他身子顫抖,他傾耳細聽。
腳步聲在他房門口停下來。
片刻之後,有人敲門。
“是誰呀?”問話聲顯得如此害怕,使卡諾爾竟聽不出他的聲調來,幸虧他曾有機會多次研究子爵聲音的變化。
“我!”卡諾爾說。
“怎麼!你?”子爵的聲音由驚恐到害怕了。
“是的。你知道,子爵,旅店裡再沒有床位了,沒有一個空房間……你那個笨蛋篷佩沒有想到我……這個地方沒有第二家旅店……由於你的房間裡有兩張床……”
子爵恐懼地望了望擺進凹室裡的兩張床,中間只隔著一張桌子。
“喂!你明白嗎?”卡諾爾繼續說,“我來要張床鋪。快來給我開門,我求你,因為我冷死了……”
卡諾爾聽見屋內一陣忙亂,有衣服弄皺聲和急促的腳步聲。
“好了,好了,男爵,”子爵的聲音越來越驚恐,“好了,我來了,我跑來了……”
“我在等著……可憐可憐,親愛的朋友,如果你不願看到我被凍僵,就快一點。”
“對不起,因為我已經睡下了,你知道……”
“瞧,好象你屋內在亮著燈?''
“不,你搞錯了。”
燈光立刻滅了,卡諾爾並不抱怨。
“我來了……我找不到門,”子爵繼續說。
“我很相信,”卡諾爾說,“我聽到了你在房內另一端的聲音……往這兒來……”
“啊!因為我要找搖鈴,叫篷佩。”
“篷佩在走廊另一頭,根本聽不見……我原想叫醒他問點什麼,可是,唉!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