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就只需三日,只要她趕在隊伍進入季國都城之前回到血龍木馬車上,那麼這一切就算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進行的。
現在只希望能一切順利。
為了避開隊伍,冉姒特意選擇了比較偏僻的小路,從樹林中穿過。
“籲--”看見前面牽馬立於樹下的身影,冉姒勒住韁繩停住了馬步。
那人在冉姒前方站著,靜靜地望著她。月白的錦袍在黑夜中尤為搶眼,他的臉逆在銀白的月光中,讓人看不清神色,摸不清他的喜樂。
“阿四,你就這般信不過我?”他說。
“我現在不會回去的。”
“你終是信不過我。”他低低笑了幾聲,自嘲道。
“是,我是信不過你。季世子現在是否可以放我走了?”冉姒別過臉不去看他,冷聲道。
“不可以。”季傾墨看著她,“我說過,無論如何我再也不會把你放走了。”
冉姒冷笑:“我們本來就說好,這只是一場交易,我答應嫁給你,也只是為了出京都。難道如今這樣,季世子是反悔了嗎!”
“阿四,你又何必屢次提醒我這只是一場交易?”季傾墨翻身上馬,“我來這裡只是想隨你一同前去罷了。若是瓏城之事解決之後你不想與我去季國,我也不會勉強於你……”
“……”冉姒看著他孤清的背影心中一痛,可理智卻又告訴她自己,不要再陷進去,那份感情早就應該被埋葬在過去了。
“你放心,既然承諾了你我便不會食言。”他的聲音很輕,語氣卻是沉重。
冉姒不欲再聽,她怕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防壘會因他的話再次倒塌。狠狠抽了一鞭馬鞭飛疾而去。
他娶了劉嬌並且寵她是不爭的事實,而她冉姒要做的卻是殺了他寵愛的女人為五兒報仇,到那時候他恐怕就不會再這樣溫柔待她了吧?現在的一點點期待和動搖,都將成為以後把她置於死地的□□!
看著冉姒飛似的逃離,季傾墨清淡的眸子裡染上濃濃的黑霧,薄唇緊抿。一甩馬鞭跟了上去。
“還有半日的腳程便可到達瓏城了。”季傾墨看了一眼天色,“未來幾日怕是不能好好休息了,天色已晚,先歇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趕路吧”
“既然還有半日……”
“阿四,我們已經沒日沒夜的趕了兩天的路,再這樣下去別說是人,這馬也是吃不消的,你若是執意不肯歇息,那我立刻把你綁回去!”季傾墨沉了臉色。
“……”冉姒抿了抿唇,低聲道,“聽你的就是了。”
季傾墨看了她一眼,隨後說道:“前面有一戶人家,我們去借宿一宿,明日再走。”
說著策馬而去。冉姒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請問有什麼事嗎?”開門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見了站在門外風塵僕僕的季傾墨和冉姒問道。
“這位大哥,小弟與內子出遊經過此地,此時天色已晚,再趕路多有不便,不知可否在此借宿一宿?”
男子聽了笑著應道:“快進來吧。這裡比較偏僻,離縣城還有十幾裡地,自然是趕不上客棧了。寒舍簡陋,請不要嫌棄。”
一邊說著一邊將季傾墨和冉姒請進了門。
這是一戶再普通不過的農家。男子名叫林虎,已經娶有一房妻子,還有一個五歲的兒子。夫妻兩人都是熱情好客的老實人,見了季傾墨和冉姒又是搬凳子又是燒水泡茶的,弄得兩人都不好意思起來。
“林大哥,你們不必那麼麻煩了,我們只是想要借宿一宿,明日一早便走了。”冉姒阻止道。
“不麻煩不麻煩,我們這粗茶淡飯的,怕是會讓你們不習慣了。”林氏給兩人倒了杯茶,“我一會兒去院子裡抓只雞給你們燉湯喝。你這臉色不太好,恐怕是趕路累了,得好好補補才是。”
“不……”
“那便麻煩大嫂了。”季傾墨搶在冉姒的話說出口前說道。
“別客氣。”林氏笑了笑,走出了屋子。
“阿四,別還沒到瓏城自己就先病倒了。”季傾墨見她還想說什麼,把她冰冷的手握在手裡暖著,柔聲說道。
冉姒看著他柔和卻堅定的眼神,暗暗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趕了兩天兩夜的路,她的身子確實吃不消了,之前也只是硬撐著罷了。
林虎見兩人情意綿綿的互動禁不住大笑起來,這一笑不僅是冉姒紅了臉,也讓季傾墨的耳根子染上了粉色。
“我們這房子小,只有兩間臥房,今晚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