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又是一鞭子,截了它的去路。
十幾下之後,那馬覺得這人好生兇悍,乖乖地呆在原地不動了。
蕭鐸收了長鞭,插在腰間,慢慢走近那馬。馬似有些懼怕,微微後傾。蕭鐸伸出手去,順利地碰到了馬鼻子,輕柔地摸了摸,使它放鬆下來。
在馬場邊觀看的眾人不由地驚歎,那五個小廝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交口稱讚。要知道這馬自進了馬場,還沒有人能近得了它的身。他們廢了幾天的勁,各個累得精疲力盡不得要領,蕭鐸不過用了幾下功夫就成功靠近它了。
蕭鐸摸著馬鬃,用各種安撫的辦法,讓馬徹底平靜下來。他站在馬頭的一側,動作熟練地給它上了轡頭,套上馬鞍。馬剛負重,非常暴躁地騰躍了幾下,發出長嘶。那幾個小廝是吃過苦頭的,連忙跑得更遠了些,只剩下蕭鐸還不躲不閃地站在原地,折起袖子,口中數數。
他數到五的時候,馬兒發現根本甩不掉那馬鞍,放棄掙扎了。
這時,蕭鐸走到它身邊,先用手輕拍它的背,試探它的反應。等確定它不會反抗之後,他一躍而上,騎著馬在馬場裡縱橫馳騁了起來。
“好!”馬場邊的眾人都發出了喝彩聲。圖勒忍不住對左右的人說道:“今日我算是長見識了。我的祖先在草原一代以牧馬為生,我每天要與數百匹馬打交道,可也不見得能如此快馴服這樣的野馬。軍使當真是神勇啊!”
旁人紛紛附和,魏緒驕傲地說:“那當然,我們軍使的本事可大著呢!”
韋姌遠遠地看著。蕭鐸騎在馬上的時候,像只展翅翱翔的雄鷹,身手矯健,似乎可以就這樣奔到天地的盡頭。昂昂逸驥,逐日追風。那恣意霸氣的身姿,深深地印入了她的腦海中。
很多年後,當人們說起世宗皇帝,便總有人憶起鄴都郊外的這一幕。
羅雲英看到身旁的韋姌目不轉睛地盯著蕭鐸,開口道:“想把這麼一個男人讓出去,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吧?你看,他只要在馬場上跑一圈,便可以讓所有人折服。”
韋姌收回目光,淺笑道:“總歸不屬於我。”
她可以欣賞,可以仰望,但絕對不會讓自己對這個男人動心。薛錦宜,鄭綠翹,都是前車之鑑。她這個人雖然沒什麼勝負心,但還是很有自尊心的。畢竟作為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新時代女性,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這種事,她實在做不出來。何況要面對的是周嘉敏這樣一位神一般的對手。
“夫人,原來您在這裡!”一位侍女匆匆過來,正是剛剛帶韋姌去解手的那位。侍女擦了擦額上的汗:“奴婢剛才有些事走開了,回頭就發現您不見了,一頓好找。”
“我出來看了會兒熱鬧,正愁不知道怎麼回去。正好,你幫我帶路吧。”韋姌輕鬆地笑道。
侍女應了聲,韋姌與羅雲英打過招呼,便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羅雲英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這個姑娘,跟她見過的所有貴族千金都不太一樣。大概因為她自小便長在山野的緣故吧?倒是灑脫得很。
蕭鐸將馬騎了回來,揚手交給小廝,獨自走出馬場,讚了一聲:“的確是匹好馬!”鄭雍剛鬆了口氣,以為他們的事有轉圜了,又聽蕭鐸道,“章德威,你的戰馬不是老了嗎?此馬便賞給你了。”
眾人愣住,面面相覷。不對啊?心上人送的馬不是應該珍而重之地收下啊?怎麼隨便賞給別人了?
章德威連忙跪下道:“軍使,萬萬不可!這是二小姐對您的一片心意。”
蕭鐸拍了拍身上的衣袍,不在乎地說道:“我的戰馬尚可用,也不想換。你若不要,便任它在此處。”他說完,側頭對李延思吩咐道,“讓他們把各家的馬都牽來,驗了之後選定一家,我們該回去了。”
“是!”李延思的腦子也還沒轉過來。他號稱小諸葛,但面對蕭鐸,也時常有腦子不夠用的時候。
魏緒推了推章德威的肩膀,商量道:“老章,你都有新馬了。我那事,不如就算了吧?”
章德威沒理他,只是凝重地看著蕭鐸離開的背影。這明明就是二小姐的一番心意,軍使怎麼能這麼做?……這一切,都怪那個新來的女人!
***
薛氏在柴氏的屋中抄佛經,好幾次偷偷看向柴氏,欲言又止。使相已經好久沒去她那裡了,難得回府一趟,都是在柴氏這裡。薛氏知道柴氏上次病危,使相十分擔心。可是……她心中還是很不安。
柴氏明明知道薛氏在看自己,卻只是倚在榻上看書,什麼都不說,秋芸跪在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