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人那樣,手、臂和肩全重重地甩動,作為形體語言的一種戲劇性動作。“好吧,你們可以逗到半夜。”
“時間有的是。”阿黛蕾小姐一邊說話,一邊在會客室和化妝室之間走動,穿上鞋和那件金邊金扣的短外衣。走到門邊,她格格地笑起來。“如果他沒有一點魅力,我告訴他,到半夜我就會變成一個大南瓜。”
“小心,”這是朗帕上校唯一的回答。
邦德的第一個反應是,她似乎比照片更富有魅力。她一走出電梯立刻被認出來,她的胳膊上挽著一件雨衣,只能是法國貨。她拂動長裙蓋住大腿和腹部,做了一個挑逗性感的動作。那動作非常柔美,但卻把注意力引向她下半身以及裙子底下。
“是阿黛蕾小姐嗎?”他朝她走前兩步。
她輕輕地碰了他的手,一種簡單的接觸,不是握手。“你是鮑……德……
先生”
“鮑德曼,”邦德笑著說,他的眼睛一直望著她的眼睛,他的腦子裡已印上她全身的影象。她身上散發著性感的芬芳。
“你是幹什麼的?”她笑了笑,口音一點兒也不低俗,但是充滿捲舌音,甚至像巴黎女人說英語那樣,還有喉音。
“我是幹什麼的?”邦德問,假裝無知。
“一個莽漢①,”她格格的笑聲好像有一點咄咄逼人。
“那要看情況。”
她的反應是此人可能很冷酷。他說話時嘴上掛著粗野的微笑。“啊,我來了,”她立刻接著說。
“有什麼事……”
邦德往四周望了望。納特科維茨還坐在那兒讀《標準》雜誌。日本和德國旅客準備出去觀光遊覽。這些人匯入萊斯特廣場的交通人流,同時有幾個進飯店的人正在接受站在門邊的反恐怖保安員的檢查。婦女翻出手袋,男人開啟提包,大家都耐心等待著,因為他們知道現在死亡已經偽裝成牙膏或鋼筆悄悄進入世界,幾秒鐘即可致人死命。
“要飲料嗎?”邦德提議說,朝吧檯輕輕擺手。他環顧了一下這個鑲有護牆板的前廳,心想在這兒哪怕待一會兒,也一定像待在雪茄煙盒裡一樣。
她說她想喝香檳。“一個單身姑娘這些日子還能要別的什麼呢?”邦德清楚地向侍者為自己要了香檳雞尾酒。“白蘭地好喝,不要桔子水,杯子裡只加安格斯圖拉樹皮,不加糖。”當侍者忙著調酒的時候,他想起了一個間諜小說家的名言:“當你調好一杯香檳雞尾酒時,你應該把它敬給別人。”
“來吧,”當他們最後彼此靠近坐下時,她高興地說,“為您的健康,鮑德曼先生,”她舉起酒杯。
“叫我詹姆斯,阿黛蕾小姐。叫我詹姆斯,請。”
“也為您的健康,詹姆斯。”
“A votre santé(為您的健康)。”
“啊,奇怪,你也能說一點兒法語。”她發出了她獨有的格格笑聲,而邦德強壓住他可能產生的任何一點怒意。
“哦,”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你要同我談話。你說是公事,是嗎?”
“我要問你來倫敦幹什麼?”
她的眉毛只拱起一毫秒的時間,也就是一眨眼的抽搐。“我想我們大家現在都在一起,詹姆斯。歐洲共同體國家與世界其他國家不同,邊界幾乎都除掉了。”
“在我們的世界,你清楚知道,阿黛蕾小姐,邊界從來沒有被除掉過。”
“叫我斯蒂芬妮。”她從寬香檳杯上面望著他,杯中的泡沫很快消失。
“請,叫我斯蒂芬妮。”“行了。斯蒂芬妮。對我們自己這樣的人來說,邊界並沒有拆除。”
“我們是幹什麼的,詹姆斯?”
“你在法國的重要邊界外搞情報,我的工作是保衛這個王國,大不列顛的安全。”
“你能證明嗎?”
“當然。”他把手伸進上衣,掏出“聖手”為他製作的逼真證件,證件說他是一名隸屬國內局的安全軍官。
① Boldman 鮑德曼,在英文中有“莽漢”之意。——譯者
“我呢?你能為我證明嗎?”她對他開了一個玩笑,把兩個簡短的問題分開,隨後將嘴巴往酒杯浸了浸,偷偷地將粉紅色的舌頭伸進酒中。“可以,如果你堅持要,我可以證明,雖然那樣今天就不會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夜晚。
你不得不坐在一間難受的房間裡,等候一些討厭的值班軍官翻閱檔案。就我個人來說,我寧願在這裡吃晚餐,但是……”
“你知道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