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著葉白宣,道:“你曾說過,我爹死之前同你說,要知道這刀上的秘密,必得用我的血來塗這刀身不可?”
葉白宣點頭道:“你爹確是說過。”他突然想起白天江籬同方西淵爭刀時的情景,眼前一亮,道,“莫非這刀上,有何不同?”
江籬將刀遞了過去,說道:“你看這刀身上,被血浸過的地方,竟出現了這幾個字。”
葉白宣接過刀來,果真見到,那短小的刀柄之上,滿是血汙,只是在這血汙之中,卻可以隱隱地看出三個字:三生殿。
“這三生殿是何地方?”葉白宣問道。
江籬搖頭:“我從未聽過,爹孃生前也從未提起過。”
“丁莫言,他也未說起過這個地方?”
“沒有,這想這刀上的秘密,他並不知道,若不然,他大可直接告訴你,又何必只說那些話。”
葉白宣也覺江籬說得有理,這三生殿,聽上去應該是個宅子,它與這“得雲庭得天下”的傳言,會有什麼關係?
江籬又將刀身仔細檢視了一番,卻只找到這三個字,再也無其他線索。她拿起那溼布,將刀上的血跡擦去,那三個字,竟也神奇地沒去,雲庭刀又成了往日的模樣。
“想不到,刀上的秘密竟是如此。只是,你我得了這三個字,便如同得了一個啞謎,依舊是不得要理。”
葉白宣微蹙著眉,想了一下,方道:“這看這三生殿,必是一處地名,那高仕曾說過,懷疑這刀上寫有藏著《鬼兵術》的地點。若能找到這處地方,或許能知道更多的事情。”
“你說得對。”江籬點頭附合道,“聽這名字,像是廟宇之中的名字,難道說,這三生殿,便在這普雲寺中?”
葉白宣有些失笑,道:“你這想法,也不知對與不對,不如明日,你我便去查探一二?”
“若想知曉,又何必如此麻煩。”屋外傳來了伍梓杉的聲音。
葉白宣皺著眉頭,心頭暗怪自己疏忽大意,竟連他在門外偷聽,都未曾查覺。當下便走至門口,一把將門開啟,欲與伍梓杉鬥上一鬥。可是那大門外,卻是空無一人,只有一隻白鳥,撲扇著翅膀撲了過來,停在了葉白宣的腳邊。
險交易
江籬在屋內,看著葉白宣站在門口,卻不將人迎進來,也未聽得說話聲,便覺奇怪。走上前去一看,卻只見一隻白鳥正立在門口,抬頭怯怯地望著他們二人。
“人呢?”江籬奇道。
葉白宣笑道:“人未見到,畜牲倒是有一隻。”
那鳥一聽這話,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猛地甩了幾下頭,脖頸處的羽毛都豎了起來,竟是張開嘴,說起人話來:“對著畜牲說人話,也不知你是人是鬼。”
江籬驚得後退兩步,一把扯住葉白宣的衣袖,道:“方才那話,是從這鳥的嘴中說出的?”
葉白宣卻是未說半字,突然彎下腰,出手既快又狠,一把將那鳥兒的脖頸掐住,生生給拎了起來,轉身回屋,示意江籬關上房門。他倒是想看看,這個伍梓杉,又在搞什麼名堂。
那鳥被葉白宣掐住的脖子,便翻起了白眼,身體則是不停地搖晃掙扎,兩隻翅膀也一併張開,撲騰了半天,卻是一點用處也沒有。
葉白宣看它那樣,倒是笑了起來:“想不到,好好的人不當,竟要當只鳥,莫非是活膩了,想求我結果了你?”說罷,便將那鳥用力往桌上一扔。
那小鳥哪受得住葉白宣那幾分內力,被他扔得暈了頭,趴在桌上,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江籬的心中存了幾分疑惑,上前摸著那鳥的白羽,不解道:“那伍梓杉會用笛聲控制鳥獸,便是一奇,如今他竟能變身為鳥,這未免太不可思意。”
“江姑娘真會說笑,在下又怎會變成一隻鳥呢?”伍梓杉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只是這一次,卻是又大門外,那屋內的白鳥,卻是雙嘴緊閉,未發出半點聲響。
葉白宣卻是早已聽出了聲音的方位,隨手抓起一支筆,往那硯臺裡一蘸,便朝門外扔去。不多時,伍梓杉再次開口道:“葉公子真是急脾氣,你我無冤無仇,又何苦非要讓我破相不可?”
江籬早已上前將門開啟,只見伍梓杉站在門外,臉上已被墨汁濺了一大片,黑色的墨點趁在他雪白的面板上,極為可笑。
伍梓杉一面用衣袖擦臉上的墨漬,一面往屋裡走,嘴裡只是自嘲道:“我只道葉公子想試我一試,卻不料我接中了那支筆,卻擋不住那四散濺開的墨汁。人說葉白宣奸邪狡猾,果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