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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驚豔,還是那種極度無辜的美豔。

我們在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大叔的面部表情一直很少,但我從不覺得他是呆滯的,好像就是很少的表情也能演繹出豐富和深刻的東西,憂鬱的氣質裡,縱使全是絕望,卻仍然在祈禱奇蹟。

“你要玩鞦韆?”他問我,他顯然沒有聽到我之前說的“你坐”的話,我搖頭,連推帶拉地把他摁坐在鞦韆上,笑著說:“我想要你玩。”

說完,還未及他反應,我慢慢地推動鞦韆,鞦韆便輕柔地盪漾起來。

“大叔,你聽過阿里巴巴和十八大盜的故事嗎?”那是一個童話故事,我七八歲時,我爸用它來哄我睡覺的。

“沒,有意思嗎?”他似乎很感興趣。難道小時候沒有人給他講過?這樣的故事一般都是父母用來哄小孩子的,或多或少都應該聽過一點吧。

“有,我講給你聽啊!”

每一個童話故事的開始,都是Longlongago,也就是很久很久以前

這個秋日夜晚,淡淡的輕風裡,我興高采烈地講著那個其實很老土的童話故事,眼神專注地看著鞦韆在夜色中飄搖擺動,不遠處的星光已經開始密佈。

第二天,或許每一個我上班的日子,我都會一個模樣,在即將遲到中奔跑再奔跑,衝著停在車站的233路公交車一個勁的擺手,期望今天開這班車的司機有個好心情,可以稍等我十幾秒,那麼,我今天就不用看楊醫師拉長的臉了。

可真正跑到了車門口時,我又被車裡擠得水洩不通的慘烈狀況小小地驚嚇,這我要是擠上去我就是金雞獨立了,要是隻有我一個人,倒是沒有關係,可現在不一樣了,我的手裡還拉著大叔,他一定會被夾到車門口,想一想我就寒,不行,一定不行,我全力地做著心裡鬥爭,開車的司機卻不給我那個考慮的時間,不耐煩地催著說:“你倒是上還是不上啊?”

“幻兒,快點上去啊,要遲到了。”大叔也在旁邊提醒著我,他一定也不忍我每天面對楊醫師陰森嚴肅的臉。

“太擠了!”我衝著他撇嘴。

“要是再等一趟,你必定遲到。”這我當然知道,現實與後果都是可怕的,我在兩難間取捨,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他被吊夾在車門上啊。

“不管了,打車!”沒有什麼可做激烈的心裡鬥爭的,再怎麼惜錢,也不能傷到大叔啊。哪怕他總說沒有實質性的,我也無法忍受,哪怕他總說不疼,我也無法控制我不會心疼。

我拉著大叔,直接奔了前面的計程車車位,拉開其中一個正等客的計程車的門,衝著司機師傅說道:“市中心醫院,麻煩你快一點兒!”

“為什麼要打車,你明明可以坐公交的!”車子開進醫院大門時,他帶著潮溼、略有沙啞地問。我想他應該是忍一路了,實在是忍到不問不爽了。

“太擠了,想我這麼一個青春貌美的絕色女子要是擠上了那車,很容易被公交色狼非禮佔便宜的。”

下了車後,我一邊拉著他繼續快步向我的辦公室飛奔,一邊嘻皮笑臉地回他的話。

“幻—兒—,你已經對我很好了!”他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完的。

“大叔你太善良了,我這是為了可以更長久地佔你便宜做的遠線投資!”我故做一臉壞笑,他卻已經不在看我,垂下了長而密的睫,眼下便有了一層密不透風的陰影了。

我心底暗暗嘆氣,若是能有一種絕世神功,可以讓我撫平他內心的憂傷就好了。憂鬱症,事實症明,我這個當醫生的,確實一點兒不懂憂鬱症。

到了辦公室,剛好是上班的正點,楊醫師從一堆會診報告裡抬眼看我,又抬眼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帶著厚鏡片的削瘦刀條臉,無奈地左搖右擺。

對面護士室的玻璃窗,柳兮婉衝我投來同情地笑。

我吐了吐舌頭,回報柳兮婉的關心,認命地垂下腦袋,從牆角拿了一把椅子,輕手輕腳地走到了楊醫師對面的我的辦公桌旁,把拿來的椅子與我的椅子並排擺好,把我椅子上的一個小褥墊放到上面,讓大叔坐好後,我才安心地坐到我的椅子上。

“小蘇,平時看你毛毛燥燥的,其實還是有個細心勁的,這方面我還是要誇獎你的,你搬椅子到你的辦公桌旁的舉動很好,這樣很方便患者來找你就醫,你放心好了,我這個當師傅的會照顧你的,來了患者後,我會盡量介紹到你那邊的,讓你能親自實踐,多長長見識,實習,貴在一個實地踐習!”

安靜,並灰塵與空氣一般地安靜了。

我被楊醫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