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兩個都得罪了呢?”
石老師說:“你試想,上去的說,你張瓜沒給我打高分,我上來沒你功勞,看來我們不是一條船上的。沒上去的想,要是你張瓜給我打了高分,我就上了。你是不是把兩個都得罪了?”
我說:“填表的時候不是說這表是保密的嗎?”
“能保密嗎?你太天真了。”石老師說的時候臉上露出嘲諷的表情。
我恍然大悟,身上出了一層冷汗。
石老師梳理了一下頭髮說:“我這幾天觀察文燕對你不錯,你要好好把握,攀上這個高枝,也不枉我今天的一番話了。”
說完,他夾這公文包走往外走,走到門口他停了下來說:“要知道文燕不是隨便對誰好的。”石老師轉過身,抿了一下嘴唇說:“今天說的你可不要跟別人說。”
我趕忙說:“石老師放心,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石老師走後,我沒心思翻牌了,一直琢磨他說的話。現在知道人際關係的複雜,應證了一句話:人是天生的政治家。
又過了一個星期,我們已經知道齊老師將要接藺部長的班,李老師的臉拉得很長,也不象以前笑眯眯的,文燕時常找他說話,他也愛理不理的。齊老師卻顯得出奇的冷靜,說話做事很謹慎。石老師開玩笑說他只等春風沐面了,他只乾笑兩聲,但從表情上看的出得意的神情。每到這時李老師都會離開辦公室,只給我們留下失落的背影。
鬧得沸沸揚揚人事事件隨著三個人順利接班而塵埃落定,用石老師話說,他們上升,我們的收穫就是蹭了兩頓飯吃。齊老師請我們吃飯那天,李老師說身體不舒服,沒去參加。我給齊老師敬酒時還在叫齊老師,文燕說該改口了,我就彆扭的喊了齊部長,齊部長笑的臉上的肉都在顫抖,我真怕他臉上的肉掉下來,吃飯時老為他擔心。
肖光銳再來省城的時候,已經是鄰山縣和堂鄉的鄉長了,他開完扶貧會專程來看我。我倆到一個小飯館,要了半斤枸杞酒,邊喝邊聊。
肖光銳說:“來得路上看見路邊有很多人練氣功嗎?”
“看見了,我們單位有幾個都練痴了。”
“如果全國上下都練痴了就麻煩了。”
“現在不就是全民練氣功嗎?”
肖光銳點點頭說:“農村也有很多人在練,莊稼都荒廢了。”
“你說,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這和我們的文化傳統有關係吧,氣功是修練今生,為了長生不老。佛教是修來生,為了來生幸福。其實這些都有個人的目的,我們民族骨子裡就沒有博愛的意識,只要是利己的事,準能一呼百應。”
我接著說:“還有,我們太窮了,特別農民,他們一旦生病就麻煩了,我敢說大多數貧困家庭裡都有個長年不愈的病人。不是有個什麼功說,練好了生病可以不到醫院,不用吃藥嗎?身上沒錢,身體不好的人不練才怪呢。”
肖光銳沒說話,默默地喝著酒。
我說:“你現在也是一方父母官了,有很多事比我明白。”
肖光銳端起酒杯說:“不說了,喝酒。”
喝完酒,肖光銳回賓館,走的時候肖光銳說:“我們是從農村出來的,最知道農民的苦。我們要多聯絡,你這裡有啥農業科技成果給我通通氣。”
我拍著他的肩膀,點點頭。肖光銳上計程車走了,天上飄著毛毛雨,我仰起臉,雨飄在臉上很涼爽。我慢慢地往回走,不知為什麼心裡很惆悵,雨越下越密,雨水隨著喘息鑽進鼻腔,街上已經看不見人了,我想起大學時寫的一首詩:
“陌上滿是知秋柳,荷塘殘色悵幽幽。細雨不溼行人路,萬家燈火使人愁”。
齊部長搬到部長辦公室,他空出來的位置我搬過去,其實我倒喜歡坐門後的位置,坐在李老師對面很不舒服,看見他那木然沒表情的臉,好象是我的過錯造成的。
隨著中央取締###功的訊息,辦公室又有了生機,大家又有了話題,又可以發表自己的見解,氣氛活躍了起來,李老師也受到感染,話漸漸的多了起來,又能看到他臉上熟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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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朵裡的魚 (11)
十一
哥哥來信說下個月結婚,要是有時間的話就回去一趟,爹孃也想我。還有三天就到哥哥的婚期,我跟齊部長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哥哥開著一輛大卡車到鎮上接我,我問哥哥,嫂子是哪個村的?哥哥說是北坡村的,我看他很高興,看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