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滿意。
家裡已經蓋了新房子,也添了些電器,哥哥說這一年還可以,開車能掙不少錢。一年沒回家,爹孃又老了不少。孃的眼睛已經昏花,要是不喊她,不會知道我回來了。二姐和萬成棟也在家裡,爹說等哥哥婚禮結束,叫他們把孩子抱給我看看。
哥哥結婚那天,來了不少人,院子裡都坐滿了。堂弟也來了,他在鎮上當文書,哥哥說堂弟給了他很多幫助,酒席上叫我多敬幾杯。
婚禮結束後,我準備回去。走的前一天上午,我到三姐墳上看看,三姐靜靜地躺在這裡,我坐在墳邊,想陪三姐多坐一會兒。
回到家裡,二姐已經把孩子抱來了,是個男孩,長得跟萬成棟一摸一樣。萬成棟嗡聲嗡氣地對小孩說:“喊小舅啊。”
娘笑著摸著小孩臉蛋說:“才多大啊,等年底回來咱就能喊人嘍。”
我把小孩抱到懷裡,嘴貼著他的臉親了親。
吃晚飯的時候,二姐悄悄地跟我說:“大姐來信了。”
我愣了一下,就問娘:“大姐來信了?”
娘看了一下爹,爹沒有表情,娘點點頭。
我接著問:“信在哪裡,我想看看。”
爹說:“看什麼看,吃飯。”
萬成棟站起來遞給爹一支菸,說:“爹,給小弟看看吧。”
爹接過煙,看了萬成棟一眼沒有說話。萬成棟給哥哥使了個眼色,哥哥就進屋把信拿了出來。
我看了信上的內容,大致是她和貨郎生活的很好,有了孩子,都兩歲了,等到年底要回家來看看爹孃。
我跟爹說:“回封信吧,大姐都走了這麼多年了,啥錯也該原諒了。”
爹深深吸了一口煙,又長長的把煙子吐出來說:“你們都大了,自己看著辦吧。”
娘眼淚流了出來,哭著跟我說:“冬瓜,走之前把信寫了。”
晚上我把信寫完,主要是說說家裡的情況,期待年底一家人團圓。娘幫我收拾東西,往包裡裝了很多吃的,我跟娘說這些東西城裡都有,不用帶了,怪沉的。娘假裝沒聽見,還使勁往包裡塞。
我拿著寫好的信到哥哥屋子裡,叫哥看看,還添什麼。哥哥看後說:“行,信給我吧,明天送你回來就把它郵了。”
嫂子過來了,拿一雙鞋墊給我。哥說是嫂子這兩天趕著做的。
我脫下鞋子,把鞋墊放進去,穿上走了幾步。
嫂子問:“還合適吧?”
我笑著說:“挺合適的,嫂子手真巧。”
嫂子問我:“聽你哥說咱北坡村的大柱子媳婦和你是發小?”
我知道她說的是三秀,回答說:“是的,她現在咋樣?”
“她男人腦袋不好使,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我嘆了口氣,從兜裡掏了兩百塊錢出來,說:“嫂子回孃家時把這些錢帶給她吧。”
嫂子看著哥哥,哥哥說:“拿著吧,回去時把小弟的心意帶到就是了。”
我又說:“以後三秀那裡有啥困難哥哥能幫就多幫幫,以前我念高中的時候,她也給我送過錢。”
哥哥點點頭說:“放心吧,她娘這邊我們經常走動的。”
坐在車上,望著窗外,陽光透過嫩綠的楊樹葉子跟著車子移動。我想起三姐跟我說過,要好好唸書,離開這裡。我現在離開了這裡,到了省城,又能怎樣呢?人要是看不清自己的未來,就會恐懼,但時間長了,也就無所謂了。
今天文燕說要往家搬點東西,叫我去幫忙,我以為有多少東西,到了才知道就是兩個紙箱子。她一個人住套大房子,裝修的很簡單,也沒有多少傢俱。文燕結過婚,但沒好久就離婚了,用她常掛嘴邊的一句話說,男人都不是好東西,所以她決定不會再婚。
我把東西搬進屋,熱得不得了。文燕把空調開啟,要我坐著吹吹。我不願多呆,轉身要走。文燕拉著我說:
“怎麼的?怕我吃了你?”
我急忙說:“哪能啊,我得回去吃飯,等會食堂賣完了。”
“飯我都準備好了,熱熱就行。”文燕把我按在沙發上說:“你就安心坐著,就當你陪我吃頓飯。”
聽她這樣說,我也不好再拒絕。文燕進廚房做飯,我順手拿起沙發上的雜誌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飯菜做好了,端在茶几上。文燕問我:“喝酒嗎?”
我擺手說:“不喝,晚上還要趕個材料呢。”
“啥材料?”文燕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