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他們所說的“組”究竟有幾個,這樣我就能查出島上有幾位國王,但轉念一想,我決定暫時不提出這個問題。
“最有權勢的那位國王,尊姓大名是?”我問道。
兩個矮子互望一眼,搖搖頭。
“此人莫非想套我們的話?”兩顆鈕釦的矮子說。
“不知道,”三顆鈕釦的矮子回答。“但我們必須回答他提出的問題。”
兩顆鈕釦的矮子伸出手來,撥掉停在他臉頰上的一隻蒼蠅,然後說:“根據這兒的規則,黑國王可以攻擊紅國王,而紅國王視情況也可以展開反擊。”
“打打殺殺的,不是很野蠻嗎?”我說。
“這是我們的規則。”突然,我們聽見遠處發出砰然一聲巨響,彷彿有一塊玻璃被砸碎似的。兩個矮子不約而同回過頭去,望望傳出噪音的那個地方。
“白痴廣兩顆鈕釦的矮子咒罵起來。“他們做出來的東西,有一‘大半被砸掉了。”
這時他們背對著我站著。我赫然看見,兩顆鈕釦的矮子背上畫著兩朵黑色的梅花。三顆鈕釦的矮子背上,則畫著三朵。這些梅花;就是我們的撲克牌上看到的圖案。看來,兩個矮子剛才說的那些話,裡頭一定蘊含有某種玄機。
他們迴轉過身子面向我時,我決定取另一種策略。
“島上有很多居民嗎?”我問道。
兩個矮子面面相覷,臉上一副茫然不解的神情。
“他問得太多。”其中一個說。
“唔,此人不懂禮貌。”另一個說。
我心想,這段談話說多糟糕就有多糟糕,因為我雖然聽得懂他們說的每一個字,卻弄不清楚他們的意思。我們若比手畫腳,溝通效果說不定會好些。
“島上到底有多少人呀?”我開始感到不耐煩了。
“你自己看吧!我們兩個,一個是‘二’,一個是‘三’。”背上畫著三朵梅花的矮子回答:“如果你需要眼鏡,那你就得去找佛洛德,因為只有他知道怎樣切割玻璃。”
“你呢?你們到底有幾個人?”另一個矮子問道。
“只有我一個。”我回答。
兩個鈕釦的矮子回頭看到三個鈕釦的矮子,忽然吹起口哨來。
“他是一張愛司牌(Ace)!”他說。
“那我們輸定了,”另一個矮子驚惶失色。“連國王都會被他擊敗。”
說著,他從內衣口袋掏出一隻細小的瓶子,把嘴巴湊到瓶口上,喝一口裡頭裝著的晶瑩液體,然後將瓶子遞給夥伴,讓他也喝一口。
“愛司不是一位女士嗎?”三顆鈕釦的矮子驚歎起來。
“不一定是,”另一個矮子說。“王后是惟一永遠保持女性身分的牌。這個傢伙可能能來自另一副撲克牌。”
“胡說!這兒只有一副牌,而愛司是個女的。”
“也許你說得對,但他只需要四顆鈕釦就能贏我們。”
“贏我們是不成問題,但想贏我們國王,可就不容易囉。這傢伙把我們兩個給耍了。”
兩個矮子一面說一面喝瓶子的飲料,喝著喝著,眼皮漸漸沉重起來。突然,兩顆鈕釦的矮子渾身開始痙攣抽搐。他抬起頭來直直瞪著我,說道:“金魚不會洩漏島上的秘密,可是小圓麵包書會。”
兩個矮子往地上一躺,嘴裡喃喃地念著:“大黃根……芒果……”草莓……棗子……檸檬……椰子……香蕉……”
他們說出一連串果子和各種漿果的名字,有些是我生平第一次聽到的。念著念著,他們翻了個身,趴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我伸出腳來踢了他們一下,想把他們弄醒,但他們一動也不動。
這一來只剩下我孤零零一個人。我必然想到,這座小島可能是個庇護所,專門收容百治不愈的精神病人,而剛才那兩個矮子喝的飲料,極可能是一種鎮靜劑。果真如此,那麼,醫師和護士隨時都會出現在我眼前,指控我私闖禁地騷擾病人。
我邁出腳步,準備離開。一個身材矮胖的男子朝我走過來。他身上穿的深藍制服,和剛才那兩個矮子穿的是同樣的款式,但胸前卻有兩排鈕釦,總共有十顆。他那棕色的面板看起來也是油膩膩的。
“主子夢會周公,矮子逍遙自在!”他手舞足蹈,一面哼唱一面狡黠地瞟著我。
我心想,這傢伙說不定也是精神病人。
我伸出手臂,指了指不遠處躺著的兩個人。“這兩個矮子看來好像睡著了。”
聽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