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沒有絲毫的興趣。對這種感覺,他不敢向任何人傾訴,而只有在自己心中反芻思索,他開始覺得自己是一個男性與女性的混合體,雖然擁有“男性的身體”,但卻“當作女人來使用”。在不知怎麼辦的情況下,他開始借酒消愁。
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瓦特到海軍服役,這又是一個純男性的世界,在服役期間,他仍持續認為自己是個女人,也一再地在同性戀行為中扮演女性的角色。
退役後,瓦特到哈佛大學攻讀科學史博士學位,在這期間,他認識了帕蜜拉小姐,帕蜜拉是個雙性戀者,事實上,喜歡同性戀甚於異性戀。她瞭解同時也接受瓦特的性偏好,她說她願意替瓦特篩選合適的男人,也鼓勵他從事他所喜歡的性冒險。瓦特本想和帕蜜拉結婚(好讓父母能早日抱到他們盼望的孫子),但最後覺得這是不可能實現的夢幻而作罷。
獲得博士學位後,瓦特先後在麻省理工學院、柏克萊加州大學等知名學府擔任教職,1962年進入史密斯森歷史博物館,並獲得國家科學基金會的獎助,到倫敦研究維多利亞時代的科學社群。維多利亞時代是一個表面拘謹,但卻偷偷摸摸追求性享樂的時代,而它正反映了瓦特個人的真實生活。表面上,他是一個拘謹、學有專長的學者,和同事保持禮貌而不親密的關係;但私底下卻過著危險的生活,和同性戀者搞在一起,有時還偷偷參加一群異性裝扮癖者的社交活動。
1975年,瓦特完成其代表作《文化中的科學:維多利亞初期》,在扉頁的作者自述裡,瓦特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在說話。但當書快出版時,他卻已公開表明他是一個“女人”,而不得不改變其中的作者序。而該書最後也以“蘇珊·慧伊·坎儂”的作者名字出版。
在這期間,博物館的同事們好像目睹毛毛蟲如何慢慢蛻變成蝴蝶般,看到瓦特如何變成蘇珊。起先,他們發現瓦特開始隨身攜帶一個小皮包,然後是穿有女人味的衣服,然後是項鍊……大家好像做了一場夢,醒來發現他們可敬的主任竟然已變成一個十足的“女人”。他堅持同事們改口叫他“蘇珊”,而不是“瓦特”。博物館內的一些衛道人士對他這種行徑當然是如芒刺在背,覺得不宜讓他太過招搖,而開始限制他的活動。
1979年,他因穿著女裝被來博物館參觀的重要人士撞見,而被館方以“無能”為由強迫他退休。原來不準備做性荷爾蒙療法與變性手術的他,突然變得積極起來,渴望能真正擁有女人的身體。他先進行女性荷爾蒙療法,而在1981年2月,不顧醫師的反對,毅然進行變性手術。
在變成“真正的女人”後,“她”可能因本來就有的背部關節炎症狀加劇,而服用過量的可卡因致死。
在死前,最後和她見面的是一個女人,而且是個女同性戀者。在她最後的日記裡,蘇珊透露了一個令人驚訝的事實,她說:“現在(手術後)我覺得我是個女同性戀者”。當他還是一個男人時,他無法和女人發生親密的肉體關係,但在成為女人後,卻又無法和男人發生肉體關係,而變得渴望和女人Zuo愛。
解析:
廣義來說,從瓦特變成蘇珊的這名男子,可以說是一個同性戀者、扮異性症者及變性慾症者;但其核心問題可能是他是一個女性化的同性戀者。
同性戀目前被稱為“性指向障礙”(disorder of sexual orientation),意指將性物件“指向”同性的一種異常情形。真正的同性戀者對異性完全沒有性方面的興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性指向障礙?專家認為可能有兩個原因,一是生物學上的,特別是大腦中的性行為中樞在成形過程中出了差錯,而將性的本能指向同性,某些動物實驗似乎證實了這種觀點。一是後天環境上的,譬如在心性發展過程中,產生性別認同混淆;或是在性探索過程中,即與同性初試雲雨而習慣成自然等。
56歲的變性人(2)
本個案中的瓦特,從小就被家人視為是他哥哥吉米的“替身”,他對此心生排斥,可能造成了他男性性別認同的混淆;而在普林斯頓大學清一色男性的環境中,和同學的同性戀行為也可能造成他日後的習癖;但問題是絕大多數有同樣經驗的人並不會像他一樣“對女人完全沒有興趣”,所以他的這種性指向障礙可能還有更基本的生物學上的原因,環境因素只是誘發他顯露這種本性的催化劑而已。
從其他方面我們也可以看出環境因素所扮演的這種角色,雖然他覺得自己是一個“擁有男人身體的女人”,但在家庭教養及社會道德的壓力下,他一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