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為奇,主要是之前徐喜達說過,野鮮不花和沙漠之王還有脫歡幾個密謀,皆欲奪蘇落,這就讓穀梁鴻隱隱不安,不過既然人家登門,該面對的還得面對,不信天下之人誰有能力從自己手裡把蘇落奪走。
他來到前面待客的廳堂,遠遠即發現門口站著至少二十多個影衛,皆黑衣紅斗篷,手握月形刀,這是野鮮不花出行的典型標識。
穀梁鴻進了客廳,野鮮不花剛端起一杯茶,連忙放下,兩個人見禮,等野鮮不花說明來意,當即震驚屋裡所有的人,包括穀梁鴻,還有周祖成和一些僕役。
“我是來向令妹蘇落小姐求婚的。”
穀梁鴻先是一愣,繼而想起在西域沙城時,遇到野鮮不花的那一晚,為了感激他那二十兩銀子的恩情,把房間讓給他住,當時穀梁鴻擔心野鮮不花的來歷,為了蘇落的安全才說他和蘇落是兄妹,還住在一間房裡,萬萬沒想到他會來提親,穀梁鴻尷尬的杵在那裡,琢磨該如何對他解釋清楚。
周祖成可非一般的管家,若非造化弄人,他也絕不會屈居人下,可以說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野鮮不花已經報了真實姓名和身份,周祖成當然瞭解他的來歷,他是西域察合臺汗國的大王子,而之前穀梁鴻帶著蘇落就去過西域,如此,這之間定然發生了什麼故事,他瞥了下表情複雜的穀梁鴻,推波助瀾道:“大王子,你可知蘇落小姐是什麼人?”
野鮮不花早已是知己知彼了,故意道:“是穀梁二爺的妹妹,不然呢?”
妹妹?不僅僅周祖成愣住,隨即進來的鄭氏和筱蘭薇、董竹音等人皆訝然。
野鮮不花環顧四周,見眾人面面相覷,仍舊道:“當日在西域,穀梁二爺就是這樣對本王言說的。”
鄭氏把目光慢慢轉向穀梁鴻,心說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是翁媳之別,你說蘇落是你的妹妹,你這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嗎,我今日就看你如何收拾這個殘局。
063章 暗鬥
該來的都來了,野鮮不花來訪本不用鄭氏等一干女眷出來相陪,所以穀梁鴻此時已然明白,這場殘局其實是有人專門給自己佈設,嘴角動動,不屑而笑,我穀梁鴻半生何止經歷過一場兩場的殘局,何止遭遇過一次兩次的生死歷劫,他早就有了主意,只是沒等開口,蘇落邁步而進。
野鮮不花正欣喜於自己把穀梁鴻逼到死衚衕,驟然而見蘇落,所有的精神全部專注在她身上,也就顯得有些神經,笑裡盪漾著諂媚,舉止有些錯亂,身為堂堂的王子,竟然屈身向蘇落施禮,英雄難過美人關,草寇亦如是,草民也如此。
索性蘇落的師父墨子虛懂得人前不該露白,美色更需隱藏,從小到大對蘇落嚴格教導,她習慣了素面朝天,也極少穿戴得花枝招展,美則美,卻完全沒有絲毫的狐媚和招搖。
她早已聽春好稟報,某個大人物來府上提親,物件居然是她這個掛名的少奶奶,她心裡奇怪,穀梁卓文還沒有壽終正寢呢,居然就有人開始打他遺孀的主意,還以為是一場誤會,見了野鮮不花才明白這不是場誤會,縱使蘇落再單純,更何況她不十分單純,她是一副天使臉魔鬼心,說好聽了是內秀是大智若愚,難聽的講是狡詐,在西域之時她已然感覺出野鮮不花看她的目光有異,彷彿他心裡有什麼動機呼之欲出,今個果然找上門來了,她盯著野鮮不花,總覺他哪裡不對,後來才發現他原來臉上的那道疤痕已經蕩然無存,數月不見,人家竟然整了容,她不知道的是。當初野鮮不花若非因為臉上有著醜陋的一道疤痕,早就對她示愛了,主要是發覺她太美,怕自己無法匹配,如今疤痕沒了,讓人一看“哇!果真是個帥哥”,至少“哇!果真是個器宇不凡的男人”,總之對自己的容貌有了底,再加上王子的身份,還是未來汗王的繼承人。才信心十足的來提親。
剛剛裡面的話蘇落聽個尾巴,抽絲剝繭就明白了野鮮不花的意思,她道:“該叫您大王子了。別來無恙,不瞞你說,我和老爺是翁媳的關係,也就是說我名花有主,你來遲了。不過他當初即使把我稱為女兒,這又有何不可呢?”
穀梁鴻在旁邊舒心的一笑,真是心有靈犀,他自己就是想這樣一說的,於是拈杯小呷,神態恣意。
對於這樣的答案。鄭氏等穀梁家人即使有滿腹的疑問卻也不敢有半點反問,但野鮮不花不是穀梁家人,他位高權重天生優越。他早知道這件事,所以沒有表現出震驚,道:“本王不明白的是,你們大明不是禮儀之邦嗎,一個公公居然和兒媳稱為兄妹。這難免叫人揣測啊。”
客廳一時寂靜無聲,野鮮不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