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他趕忙伏在安婭耳邊輕聲安慰她,“沒事。大家不會笑你的。”
可隨後幾天,譚易江卻知道,這次事真的有事了。無論他怎樣試,怎樣哄,反正都是不行。再後來在蜜月旅行中,他有一次忍不住強來,可她哭得那樣悽苦但卻咬著牙並不反抗,只是低低喚著他的名字,幾乎把他的心都叫碎了。等事後他想想幾乎懊惱的要死,那裡還敢再為所欲為,只好摟著她,盡力平息自己身體裡升騰的那團火。
他問安婭是為了什麼,是真的疼得厲害嗎?她卻搖頭,大眼睛迷茫地看著他,水汽瀰漫,好像他再問一句,那淚就會落下來停不住。在男女之情上,譚易江不是沒有經驗的人,可此前的經驗在安婭這裡完全沒有了用武之地,只好嘆息著反過來安慰她,“沒事,沒事。我等你,等著你慢慢長大。”
其實除了那件事,兩個人還是很甜蜜的。他們現在住的房子是大姐送的結婚禮物,離譚易江原來的公寓並不遠,但是更大更豪華。400多平方的複式建築,又是在頂樓,每晚安婭最愛坐在客廳的飄窗上,靠在他懷裡看著腳下星羅密佈的萬家燈火,鬧著讓譚易江給她講他在美國時的求學經歷。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他也當過窮學生,那時譚易江和家裡慪氣,被他爹爹往美國一丟,他賭氣曾和家裡斷絕來往。除了學費是大姐幫他出的,他就強硬地再不要家裡一分錢。就算後來大姐追到美國把錢塞到他手裡,他也不接受,最落魄的時候,甚至不得不到唐人街去端盤子。
安婭驚訝地聽完,然後恨恨地說,“我還以為你大少爺出身從來不曾幹過粗活,以前都是我做飯洗碗,原來你騙我?以後罰你把家裡的碗都洗了。”
他哈哈大笑,第二天還真的提前起床,下廚給她做了一頓早飯。雖然只是簡單的三文治,可他做的很仔細,知道她不愛吃培根,還特意換成了她喜歡的斯蒂爾頓乳酪,連家裡的阿姨都誇他能幹。不過安婭卻注意到,他大拇指上劃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太久沒操練,真是笨。”他滿不在乎地說著,安婭的心裡卻不堪重負。那三文治咬在口裡,幾乎塞在喉嚨裡完全不能被消化。
當天晚上,譚易江還在書房看檔案,安婭走進來,靜悄悄地立在他面前,卻一句話也不說。他疑惑地抬頭看她,她穿著白色的絲質睡衣,剛洗的頭髮吹過了風可依然噙著水意,柔順地垂在她嬌小的面頰兩旁,映出她一對星芒般的眸子波光流轉。
他注意到她沒有穿鞋,潔白的腳踝立在深色長絨地毯上,好像兩瓣白色的蓮花花瓣。譚易江皺著眉頭,剛想教育她怎麼不懂得愛惜身體,4月裡天還很冷萬一感冒了又要咳嗽,總是像小孩子一樣嚷著要吃冰糖煲雪梨。安婭卻突然主動跪在他面前,觸不及防地吻著他。他醞釀的抱怨,累計的憤懣,神奇般消失在唇齒的糾纏中。
傷迷情(3)
她的吻香甜軟糯,譚易江恍惚以為自己嚐到了4月裡第一季早熟的甜美櫻桃、碩大的紅豔果實飽滿晶瑩,咬一口,口腔裡頓時充盈著軟滑清甜的果肉芬芳。他有點急不可耐,下意思就想伸手把她扣進自己懷中,可心裡卻有個指令控制著他的手腳,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安婭的唇溫涼滑膩的像是一尾魚,滑不留手,漫無目的地遊,遊走在他的眉毛、眼睛、鼻端,卻始終不敢去碰他的唇。她的臉逼得那樣近,譚易江甚至能看到她明亮的眸子中自己眼中燃燒熊熊的火苗,火熱的似乎要把兩個人都燃燒起來。
只不過,他眼中的火是跳躍奔騰的,而她眼中的火則是死寂沉靜的,像水中的影子,一攪就碎了,只剩下迷離的影子留不住。譚易江像是石化了一樣,唯恐氣喘得太粗就會把她嚇醒,就那樣忍著,像個乖寶寶一樣被她吻著。安婭吻了又吻,卻又突然停住。譚易江心裡哀號著,臉上卻不敢有一絲不耐煩的表情,定睛望過去,正看到她困惑著急的目光。他嚇得不敢動,一動也不敢動,完全不知道她的小腦袋此刻正在想著什麼,更不知道該怎麼樣去處理。
安婭輕輕把頭靠在他膝蓋上,緊緊抓住他的手。她抓的那樣緊,譚易江看到她原本就纖細的指節泛白,全身顫抖得似只受傷的小動物,立即明白此刻她的心裡也苦得厲害。一聲嘆息,伸手把手指插入她的發中,柔順如絲一滑就溜到了底,無牽無絆。他多希望自己的內心也是這樣沒有牽絆,可偏偏就是不能。
明明愛得那樣深,可卻不得不受著這樣的苦,他幾乎忍不住要落下淚來,不只為自己,也是為安婭。他多希望她幸福快樂,他也曾以為自己可以給她幸福快樂,可原來,竟然不能。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