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譚寶寶。對不起。”她把臉埋在他的膝頭,那樣哀婉地求著他。她的嗓音甜婉如蜜,可卻噙著悲傷的意味,讓人如飲了一杯凍檸蜜,酸的甜的混雜充斥在一起,一時辨不出究竟是什麼滋味。
譚易江想開口安慰她,可卻無力說出一句話,只得垂下眼睛低頭凝望著她。過了許久,安婭突然抬頭迎著他的目光。書房裡很暗,只亮著桌上一盞燈,她的眸子像兩顆飽滿的黑水晶,柔光一片,波心搖曳,她的呼吸蒸騰上來香而甜,迷離著他的神思。 “我會努力去克服,我想我可以克服,易江,我會改的,我一定會改的。你不要生氣,不要喝悶酒。看到你那樣,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想你傷心,我不是故意要讓你傷心的。”安婭的淚滴滴答答地落在他膝頭,讓他恍惚覺得窗外似乎有春雨敲打著玻璃上,噼噼啪啪響個不停。可側耳一聽,譚易江才知道,發出響聲的是自己的心,是她的心。那樣碎了一地,讓人措手不及。
原來那晚自己喝醉了,真的嚇到了她。他本來沒打算喝那麼多的,因為結婚前就答應過安婭,除非萬不得已絕對不喝酒。只因為她搖著他的手臂軟軟說了句,“看你胃疼,我的心都疼了。”他怎麼捨得她心疼,就為了這句話,他連平日晚飯時喜歡小酌一杯紅酒的習慣都改了。出門客套應酬更是滴酒不沾,怕她聞到酒味就會皺起眉頭不開心。
可那一晚在蕭墨迪的生日宴上,自己卻喝得酩酊大醉。兩人雖然攜手一起亮相,感覺卻是尷尬而疏遠的。因為出門前他進房間正好撞到她在換衣服。因為是生日宴,她不敢穿白色,特意選了一條玫紅色的雪紡長裙,領口一直包到脖子,只露出纖細的手臂。譚易江走進來時,安婭正微微側著身子對著鏡子想把連衣裙背後的拉鎖拉上。挽著的頭髮光潔地盤著一個髮髻,露出她玉凝般的脖子。只那麼一瞥,譚易江的心就醉了,火熱地渴望著那近在咫尺的容顏,不由自主走過去從背後吻她的耳垂,手也不聽使喚地就遊走在她的胸前和腰肢,不知怎麼搞的就把那條裙子又脫了下來。她背對著他,抱著胸沒有反抗,滑膩的肌膚冰涼的,她的唇更是冰涼得像一塊冰,印在他火熱的唇上,凍得譚易江一哆嗦,逼得他在昏昏沉沉之際做出最後一絲理智的決定,用盡全身力氣艱難地推開她。
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沉默著,譚易江心情鬱悶自然將車開得飛快。若在平時安婭一定會溫言制止,可今晚她卻目光直直地看著前方,臉色白得嚇人,突然她沒頭沒尾地冒出一句話,“易江,我恨死自己了,讓你這樣的痛苦。”她的話語不帶一點語調上變化,靜靜地陳述著,卻像一把刀猛地插入譚易江的心裡,然後飛快地拔出來,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注意到他的心上已經烙下一道傷口。
他被嚇得一哆嗦,猛地冷靜下來把車停在路邊。他不敢看她,唯恐看一眼自己就會哭出來,就會看到她哭出來。可安婭卻沒有哭,靜了一會兒才小聲說了句,“開車吧,不然就遲到了。”
那一晚,譚易江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酒,陸之秋在一旁架著他的胳膊硬從他手裡奪下酒瓶,氣惱地拍著他的臉,“譚四,你瘋了,發什麼狂。”陸之秋的手掌那樣的用力,好像恨不得把他打醒。
譚易江晃晃悠悠地擺著頭,笑了笑,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笑,只是覺得可笑,自己可笑。他扳住陸之秋的肩膀,大聲嚷著,“今天蕭二生日,我難道就不能喝兩杯。秋子,你不是我倆最好的朋友,為什麼不肯陪我們喝兩杯。你是不是嫉妒我太幸福,我娶了婭婭,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他不是沒有注意到陸之秋眼中的驚詫與氣惱,那樣的陰鬱幾乎不像是平日裡最灑脫的陸之秋。
陸之秋轉頭望向安婭,目光裡包含著探究與關懷,落在譚易江眼中,更覺得心裡的火燒得厲害,一定要喝下幾杯酒才可以澆滅。安婭靜靜坐在那裡,並不勸他也不發火,最後微笑著起身低聲對蕭墨迪說了什麼,蕭二也笑著擺手說了什麼。譚易江沒聽清楚,只記得脖子後面被誰用力拍了一下,眼前一黑什麼都不記得了。
第二天醒來,譚易江才想起來昨晚的荒唐,但安婭卻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生活一切如常。他都有點疑惑昨晚的情景是不是自己的夢,打電話問蕭墨迪,他只是嘻嘻哈哈笑著打馬虎眼,沒一句真話。後來幾天他小心翼翼地觀察,卻發現安婭好像真得沒有生氣,這才鬆了一口氣。可現在才知道,那一晚自己的放浪形骸的確傷了她。
譚易江在一剎那體會到自己的軟弱,他幾乎不敢去正視安婭的眼睛。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很堅強,從小到大多少磨難和挫折都不曾讓他絕望過,可現在他卻覺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