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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到北京時就已經是下午,把韓家父子和俘虜交送大理寺之後,兵部和都察院早就關衙了,只能等第二天再去辦理其它事項交割。

熊延弼在北京沒有私宅,只有都察院分的公廨住所,和大多數的御史、給事中等都察院官吏在一個街片裡。他帶著符強等人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時,符強幾乎以為自己回到了後世。

大院裡邊是兩排磚木結構的平房,靠近院門邊上另有兩排窄小的廂房,廂房邊上停著幾輛馬車和十來頂轎子。院邊有一口井,邊上和平房的間隔中有幾顆大樹,樹下都有幾張石桌椅,院角上還有一個公用的廁所。如果不是自己和熊延弼走進院門時,有幾十個穿著明朝官服的人擠上來七嘴八舌地拱手和熊延弼見禮,符強一定會以為自己是置身在後世八十年代政府職工的宿舍大院。

熊延弼告訴符強,這些平房住的是督察院和六科的中級官員,兩邊廂房是各自隨從親衛的住所。因為出巡的御史不準帶家眷,部院裡都有安排公廨給他們,好讓他們每年回京述職的時候方便省親。其它部員們在京沒有私宅的,也都住在各部的公廨裡,離職調職的時候,就上銷歸還。

幾個官銜更高的傢伙拉過熊延弼,讓他介紹一下兩月之內連破女直和朵顏長昂部的悍將是誰。熊延弼把符強推出去時,那些官吏們鴉雀無聲,一個個狐疑地打量著熊延弼,似乎在揣測他是不是收了符強的老子多少好處。

熊延弼用鄙夷的眼光看了看他們,告訴他們這還是符強押送俘虜的路上長高了幾寸,要不原先只有四尺多點高。現在押來的俘虜正在大理寺寄放,長昂和速兒哈齊的人頭就在門外符強的家丁馬上掛著。如果他們有興趣,可以把人頭提進來玩玩蹴鞠,誰輸了就抱著睡一晚上。

官吏們一個個轉頭大呸,連連說大吉大利,讓熊延弼趕緊把那些人頭弄走,不要放在門口惹來晦氣。熊延弼哈哈大笑,自顧把符強帶回自己屋子。

熊延弼的屋子也不過五六十平方大小,被隔為四間,熊夫人早已帶著熊延弼的兒子熊兆圭和女兒熊瑚站在門前迎候。熊延弼向老婆孩子訴說了收方容為義女的經過,讓他們相互見禮。符強原本想讓豐有信他們進來拜見熊夫人,被熊延弼止住,說他們現在冒充的是家兵,不要讓人識破他們的身份,還是先安排到附近的客棧歇息。

熊夫人衣著樸素,大方慈和。眼光在符強哪身已經短得不太像樣的衣服上停了一下,就讓熊兆圭去取他的衣服給符強換。熊兆圭十五歲左右,文弱清秀,比現在的符強還高了一寸多,可符強還是感覺衣服有些太窄。

熊延弼讓熊瑚領著符強去街上的成衣店裡買一套衣服,倆人答應一聲,就要出去。

熊夫人有些憂色,往外面看了看,問熊延弼:“瑚兒還是閣中閨女,你讓他們倆一起去,會不會惹起那些人非議?不如讓兆圭去吧。”

“怕什麼非議?你當我是那些讓女兒把一個個好好的腳纏成粽子的道學先生啊?你看他哪靦腆的樣子,哪會買什麼東西?”熊延弼指了指正在不好意思地笑著的熊兆圭,向倆人揮揮手,示意他們自去。

符強和院門外的豐有信等人交待了幾句,讓他們先找個客棧安置下來,自己跟著熊瑚去找成衣店。

熊瑚比他哥哥小兩歲,只有一米五左右的個子,才到符強眉毛。符強瘋長了一個月,現在已經是一米六左右,按熊延弼的說法,是四尺八寸。

和豐有信等人道別以後,熊瑚就牽上符強的手,說是街市人多,怕他走丟了迷路,所以做姐姐的要照顧他。

符強有些驚訝,在他的印象中,古代好像都是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七年男女不同席之類。熊瑚可以這樣牽著他,在別人眼裡不是要大逆不道了?不過走了一段路之後,他就一點都不奇怪了。因為滿大街上同行的年輕男女們,基本上不是捱得很近就是女的攙著男的臂彎。像自己和熊瑚這樣牽著手的,哪都是頭上還扎著丫辨的小孩。

熊瑚似乎對方容很有興趣,不住地向符強訊問她的一切,從身高長相,到脾氣愛好都問了個遍。符強正感覺窮於應付時,看見前面幾個揹著大布包的少年,一個個手裡都拿著一疊八開大小的紙,爭著向路人吆喝。一個四十多歲文弱清瘦、留著山羊鬚的男子,正拿著從他們哪買來的紙張在看,口裡不住地罵:“荒唐!胡說!什麼海禁通商,簡直是挾民生以謀私利,假道學以沽名譽。無恥之極!”

符強覺得十分奇怪,問熊瑚哪些人在幹什麼。

熊瑚說哪是東林書院的刊抄,幾年前就有了,刊書的商人每十來天會刊發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