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拿了顆葡萄遞過來,笑意嫣然:“公子,請?”
李遠佞乖乖的張嘴咬住了葡萄,嘴裡鼓鼓囊囊的吃著,一邊吃一邊繼續打量,搖了搖頭。
“怎的?不好吃麼?”
“太胖了。”
“啊?”
李遠佞搖搖頭,轉開來:“我不要吃,你太胖了。”
“……”饒是宮月八面玲瓏,此時也不由得望向張鐸,有些無助,“這,是誇讚吧?”她定了定神,“謝李公子稱讚。”她語氣有些虛,強顏歡笑,“若論圓潤豐腴,奴家尚不及隔壁的姐姐呢,李公子謬讚了。”
李遠佞沒說什麼,他吐了葡萄核,左右望望,自己撈了葡萄盤子過來捧著吃,一顆又一顆停不下來,吃得像個自閉兒童,似乎完全不想搭理其他人了。
宮月當然明白李遠佞不是在誇讚了,她並不生氣,只是靜靜的坐在一邊,時不時順著一旁熱鬧的玩樂聲招呼一下,沒一會兒,她便起身應其他幾位的要求去撫琴一曲。
正擺好了琴,焚香淨手之時,門外忽然一陣喧鬧。
一個小廝一臉慌張的衝了進來,叫道:“月媽媽!恆國公、鄴國公來了!”
媽媽是這個小築的管事,其實就相當於宮月一個人的老鴇子,人人都叫她一聲月媽媽,她十多年前就在這小築中做事,從頂樑柱做到現在帶頂樑柱,也是個風韻猶存的富態大媽,此時她一臉驚訝:“哎呀,怎麼的,老身沒接到訊息啊!”
“怎麼回事?”張鐸一臉不耐,“他們來做什麼?”
“哎呀爺你們莫急,老身去去就來,去去就來,女兒,你招待著!”月媽媽圓滾滾的彈了出去。
“往日這些日子,恆國公和鄴國公會帶好友來此吃酒。”宮月款款迎上來,“今日我們是掛了謝客貼的,專程等諸位來,小相爺你萬莫生氣啊。”
“哼!”張鐸直直站著,其他人雖然在洛陽都略有親故,可當然遠不如他是洛陽土生土長的貴公子,自然要站在最前頭,遠遠見門似乎開了,他咧嘴冷笑一聲,“喲,女支子逛窯子,省親不成?”
一旁宮月臉色一僵,勉強的笑了笑,還是道:“小相爺……”
“我道誰這麼大面子,讓我們宮月姑娘都關門謝客,這不是神都最炙手可熱的……什麼來著?”一群人徑直走了進來,領頭一個男子長髮披散,一身素淡的白袍,長眉鳳眼,高鼻薄唇,一張臉拆開看五官個個頂尖,合起來更是帥得不可方物。
他身旁站著一個略矮一些的男子,絳紅的綢衣上繡著大朵的牡丹,面目較前面的男子更為清秀一點,頭髮雖然披散,但在鬢角編了個小辮兒,雖然這般穿著打扮,但卻絲毫沒有女氣,看起來舒朗柔和,笑意淺淺。
他們身後則還有四五個人,有英挺男子也有中年官員,雙方皆站著不動,頗有些劍拔弩張的意思。
“奴家見過恆國公、鄴國公!”其他人都鬥雞一樣站著,宮月也只能跪下,她原也不需要這般大禮,可此時這樣的氣氛下,她寧願跪在那兒面對地板,也不願抬頭摻和這個爛攤子。
“宮月啊宮月,老遠就聞到你自家的百蜍香,我就道你肯定偷偷窩在這兒給人撫琴了,怎的跪下了,起來起來,繼續繼續。”牡丹男似乎很會調節氣氛,一邊扶起宮月,一邊對身旁的白袍男子道,“哥,這是佑吾揚威隊呀,你怎的總記不住。”
顯然,這就是恆國公張易之的弟弟,鄴國公張昌宗了。
“嗯,佑吾揚威。”張易之淡淡的應了一聲,眼神掃了一下一旁,球隊幾人初出茅廬,都沒什麼表情的與之對望,張鐸更是似笑非笑的站出來:“二位國公果真名不虛傳,擅闖美人鄉,擅奪美人恩啊。”
這樣的話聽多了,打到他倆身上不痛不癢的,雙方年紀相仿,可張家兄弟分明更有經驗,對視一笑,張昌宗道:“小相爺就算嫉妒,也不要如此沉不住氣呀,若是心裡嚮往,與兄弟說一聲,定會傾力向皇上舉薦您,以小相爺的資質,雖然容貌體態上略有不足,但憑你出身尊貴,就衝著相爺的面子,也定會盛寵不衰了。”
他說著,彷彿真的替張鐸“盛寵不衰”高興,還誠懇的笑了起來:“我們兄弟倆出身貧賤,當不得聖恩,只盼小相爺到時候,能提拔我倆一下呢。”
這一番話說得像是往張鐸心裡滿滿的澆了一盆火油,他都快炸了,宮月此時站了起來,連忙抓住張鐸的袖子,強笑:“國公大人莫說笑了,奴家好不容易迎來這麼多貴客,你還說保舉來保舉去的,豈不是讓奴家不好過嗎……說來,今日不少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