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情了。倒是采薇妹妹,這樣公然來看我,不怕信王妃為難你麼?”
采薇一攤手,滿不在乎道:“啟姐姐要不高興,我也沒有法子。玉機姐姐病了,總不能不讓我來瞧瞧。況且她再問一千遍,我也是那樣答她。事到如今,我還怕誰來問?”
易珠親自為采薇斟了茶,讚歎道:“泰寧君好氣魄。”
采薇嘆道:“二位姐姐都知道,我自幼與啟姐姐交好,一起吃一起玩長到這麼大。不想啟姐姐竟成了今天這副模樣,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易珠笑道:“女人嘛,嫁了誰就要和誰一條心。說是夫妻之義也好,身不由己也好,總是有個去處。”說著又打趣我,笑意卻轉而哀涼,“誰似我和玉機姐姐,到現在沒有男人,孤魂野鬼似的。”
易珠的哀涼分明是因為親見杜嬌等誅族的恐懼與坐以待斃的無奈,哪裡會是因為沒有男人。我輕輕一笑,拈起一枚玫瑰花餅。采薇忙道:“越國夫人名動天下,這幾年多少人來說媒,夫人只是不肯嫁,這會兒倒說這樣的話,分明是在笑話我這個沒有主意、整日只會跟著夫郎打轉的沒腳蟹。”易珠連說不敢。采薇忽而幽幽一嘆,目中憂色頓起,“其實我與施郎一起死,倒也沒什麼,只是捨不得我那四個孩兒,小小年紀,便隨父母丟了性命。”
我與易珠相視一眼,俱是默然。易珠忙以別話岔開,笑問道:“城中戒嚴多日,整日在家裡坐著,也不知前線軍情如何了?”
采薇搖頭道:“只聽施郎說,信王駐軍函谷關,旁的再沒有聽聞。”
我聽罷不覺沮喪:“信王在城中耽誤了這麼些日子,昌王竟還沒有突破函谷關。真是可惜。”
易珠笑道:“關內也好,關東也罷,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