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何證據?凡事光憑猜測只會害人,何況我倒覺得最近發生的事情件件是想置我於死地的,只是苦於沒有證據,加上我信奉家和萬事興,不願深究此事,沒想到竟反被人誤會,若是如此,父親,女兒請求徹查”
百里敬冷漠地看著她,他是絕不可能徹查的,他比誰都清楚這些事情背後的主使。百里冰也不可能讓父親徹查,因為事關自己的利益。姜冬竹的嘴角露出一抹嘲笑,她就猜百里敬絕不會徹查,她就猜百里敬絕不肯完全相信她,對她仍是疑忌重重,她就猜百里敬其實也想借她們之手逼百里霜露出原形!
百里敬冷漠雙睛在三人臉上轉來轉去,冷哼一聲:“唯女子與小人難養!冰兒,別再讓為父失望下去!”
百里冰終於失了往昔趾高氣昂的神采,低頭答了一聲:“是。”
百里敬雙目陰霾如蛇目般掃了大夫人一眼,“好好管教冰兒的婦德婦容,再出現類似情況,後果你是知道的。”
大夫人面色通紅泛青,難堪地答道:“我一定會好好管教的,請門主放心。”
百里敬哼了一聲:“冰兒丟了這般大的醜,便罰她去佛堂修身養性半個月,好好反思一下。”
百里冰低著頭不敢答話,輕咬著唇角看著母親。大夫人則偷偷瞪一眼姜冬竹,安分守己地答應。“妾身必用心教育冰兒,不讓她再出這般紕漏。”
百里敬臉黑如鍋底,陰鬱得讓人大氣不敢喘,目光再次掃過三人,重重哼了一聲離開。
姜冬竹揚起手腕展露了下那支無名竹手鐲,笑著轉身便走。
“霜兒。”
姜冬竹嚇了一跳,“父親在等我,可是有事?”
百里敬陰冷的目光打量她良久,冷冷地道:“見好就要收,小心玩火**。”
姜冬竹爽朗一笑,“父親說得不錯,不過父親應該把這話說給二姐聽,玩火者必**。”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主意。”百里敬陰恨地道:“就算你二姐不爭氣,也輪不到你,不要妄想能取而代之。”
姜冬竹目瞪口呆,百里敬以為她想把百里冰取而代之成為百里家的驕傲,還是取而代之嫁入皇家?她忍不住笑了兩聲,然後不屑地道:“父親想多了,我沒有興趣取代何人!女兒只求自保,父親若想家和萬事興,就下狠手管住你眼皮下的齷齪之事,否則,就算今日不暴露出來,總有一日也會暴露出來,只怕到時就脫了你的掌控了。”
她無視掉百里敬難看的臉色,繼續道:“父親寵愛二姐是人之常情,可是莫要因這寵愛,傷透了其他女兒的心,到時就算父親想啟用新卒子,這卒子又豈肯配合父親?”
百里敬心下一凜,不錯,不說旁人,只說眼前這丫頭已經有脫離他撐控的傾向,還有長女百里雪,也對他心生怨言,眼見最寵愛的女兒最近連連鬧出事情,名譽大大受損,若是棄用,只有長女可堪大用。
“父親若是對我疑心難消,其實可以將我趕出百里家,這百里府,我來過了,也見識過了,如今覺得外面的天地更適合我。父親可否認了我的血統將我趕出百里家,如此以來,便不用擔心外婆有何居心了。”
百里敬目光復雜地看著她,為何現在的霜兒變得令他難懂起來?從前的她,是謹小慎微,唯恐惹他大怒,趕她出百里家,給他的感覺分明就是她進府是別有居心的,所以他會眼睜睜地看著府裡的人欺辱她,可是最近的她,越來越讓他難懂,眸裡越來越亮,似乎無慾無求,令人捉摸不透。現下要他否認血統趕出百里家,是在試探他,還是當真厭倦了百里家的生活?
他打量她片刻,哼了一聲道:“你不用試探我,百里家是絕不會容許骨血流浪在外的。”陰冷的目光睨著她,再哼一聲:“你既認祖歸宗了,除非出嫁,否則,便生是百里家的人,死是百里家的鬼。”語畢離開。
姜冬竹抹著額上冷汗,生是百里家的人,死是百里家的鬼,百里家,算你狠!只不過,你家大夫人可不是這般想的吧。
又過了七八天,因著百里冰受罰跪佛堂去了,姜冬竹享受著百里家從未有過的平靜。
姜冬竹最近又開始賴床了,真真正正的日上三杆還不起。此刻,她正懨懨的抱著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一個蠶寶寶,唉聲嘆氣地在床上滾來滾去。
冰雁坐在桌旁,將摘來的各色月季花瓣一片片擦乾淨擺好,留著提汁做些簡單香料。對此姜冬竹很是鄙視:“冰雁,你不會要學那些千金大小姐吧,哎呀,這哪裡是習武之人,我瞧你還是拿著鎬頭去後園葬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