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年紀這般小,卻要奔波如此,很是同情,再聽得這番話,立馬就覺得義不容辭,滿口答應,一定不放過。
正文 第五章 柑子外交(一)
文箐看這船,明顯是一艘大船,自己所在艙室也較大,看來是上等倉位了,心中很是感激席員外與船家。想來已過午了,取出吃食,與文簡一同吃了。
文簡剝開一個臭柑子,一手的汁水,兩手被染得黃黃的,也不管不顧,掰了一瓣全塞進嘴裡,一咬,便是一口汁水噴了出來,差點兒直射在文箐臉上。
文箐剛要笑話他,卻見他苦著一張臉,眼睛眉毛全擠到一塊了,一口就吐了出來,叫道:“姐,這個太酸了!太酸了……吃不得……”
文箐見他那狼狽相,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還貪嘴不?”
文箐吐了吐舌頭,也做個鬼臉道:“這個,看著好,卻是個難吃的。咱們買這多,如何是好?”
文箐想著同他相處一年半多了,雖然未曾正經地與他講過世事,但已經知道發愁這些小事了,耳濡目染,也知道浪費不得。真正是難為他了。忙給他擦拭乾淨,道:“姐姐來想法子。這個便是用來治暈船的,可不是給你牛嚼牡丹的。”
“姐,什麼是牛嚼牡丹?”文簡聽不明白,但也知道自己吃相不雅。
文箐心裡一愣,確實,小小孩哪裡懂這個?自己總是不經意裡,對話常常忘記對方年齡。便掰了一瓣,輕輕撕開膜瓣,咬了一點兒,方道:“這個需得小口吃,酸酸的,過後又甜甜的。你那般吃,便是牛嚼牡丹,吃不出這個好味道來。”
文簡也學她模樣,掰了一塊,用舌尖也試一下,道:“果然是又酸又甜。還好。”
文箐讓他吃了兩瓣,便不讓他再吃,道是太酸,牙會倒的。文簡便躺下來,尋摸道:“姐,這裡沒有小被子,晚上涼啊。”
文箐被他一說,也想起來了。秋天了,可不是涼嗎?便道:“實在不行,咱們把衣服都穿上吧,我抱著你睡。”
想起文簡的稱呼不對,忙再一次叮囑道:“文簡,還記得我說過怎麼稱呼的嗎?要記好了,看姐姐現在可同你一樣裝扮。”
文簡吐吐舌頭,知道又錯了,認真地道:“是,哥哥。記得了。”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文箐忙起身去開門,卻是席員外的一個隨從,帶了一個男孩,約摸十三四歲,長得一副好模樣,白淨的面龐,個子並不太高,表情很是一本正經。
文箐一愣,對方已開口介紹道:“周家小哥,這是我家大少爺。”
席家大少爺見文箐點點頭,便也笑道:“我爹怕你們在船上不適,讓我來看看。正好我家兄妹亦無聊,想請你們一道找個法子打發時間。”
文箐見對方說得極客氣,實裡是擔心自己年齡小,所以關照自己,又怕傷了自己顏面,才這般婉轉。有了這種想法,立馬就覺得更加感動。想著員外既然喜歡鄧大的酒,正要送過去幾壇於他,感謝他讓自己搭船呢。於是滿懷笑意道:“我這實在感激不盡。正要前去謝員外搭船之事。還請這位大哥幫忙拿幾壇酒。”話一說完,就去提了兩小壇酒出來。
文簡聽得聲音,早從床上下來,上下打量門外的人,問道:“大哥哥,你叫什麼啊?”
席大少爺笑道:“我姓席,名韌。小郎又怎稱呼?”
“我叫文簡,我,我哥叫阿……阿慶。”文簡突然想起姐姐說過要報假名,還不能稱呼哥的事,所以說得極慢。
文箐雖然不想多與人打交道,可是自己對所有的都是不懂,出門在外,自己還真只能依靠他人相助才是。不如藉此機會,同席家打好關係,至少這一路上要有幾個小孩一起陪著,文簡也不會太寂寞。便道:“我這也不與席少爺客氣了,這便過去。”
席韌笑道:“可別少爺的稱呼,我比小兄弟虛長几歲,不如叫我席大哥便好了。”
文箐想,這席家大少爺比陸三郎大了兩歲,初次見面說話卻比陸三郎放得開。叫了文簡出門,又提了一罈酒出來,一出門便差點兒晃倒,旁邊席韌去拉她,只拉了胳膊,好在沒摔倒,酒罈差點兒磕壞。席韌便提了過去,另一手牽了文簡,過兩個艙室便是席家的了。
席員外正在旁邊看帳冊,見他們來了,又有下人提了酒過來,忙道他們太客氣了,又問他們吃過否?聽得吃了,便讓另一僕婦把果子端來,又讓人去叫船家來提酒。然後說了幾句客套話,自去忙他的帳本。
於是,這沒了大人的參與,倒是讓文箐有一種真的來陪少爺小姐聊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