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去找你取幾罈子來。”
鄧大得了席員外的誇獎,而且自己還被他記住了,滿心歡喜,道:“一定,一定留上幾壇。員外只需差人來取便是。”
船家也上前躬身解釋道:“便是這兩個小郎,鄧大引見來的,道是急趕路,沒得其他船載他們,見得員外是個善人,有的空倉室,想搭個船到武昌府去。”說完,指了指文箐他們。
旁邊鄧大站在文箐邊,提醒了一下:“這便是席員外,小郎說幾句好話便當。”
文箐人在屋簷下,當下也知該屈便屈,便也作個禮,道:“見過員外。因我家有事急著趕路,未曾提前訂船。剛才鄧大伯介紹,員外要去武昌,且早就耳聞員外素來樂於助人,便想搭了船。不知方便否?”
那席員外聽得這小郎君似是不過十歲年紀,言詞甚是恭謹周到,卻也不刻意求情,又見他只有一個漢子陪著。想來這是個有家資的人家,自己這船還有幾間船室空著,不如落個人情,於他方便又何妨。便道:“便是你們三個?”
吳七抱拳道:“只是兩位小少爺想搭了員外的船,在下卻脫不開身來相送。本來欲去杭州,可那些船隻一早便出發了,這才求助於席員外。望員外能周全。”
那席員外這下倒是驚奇地看著這兩個小童,長得一副好模樣,真正少見,自家孩子也是好的,可是也比不得人家。這麼小年紀也不怕拐賣 ,便是要遠行千里。自家的孩子想去趟武昌,船家也是極熟的,自己也不會這樣讓人帶了,託付於船家。不知這家大人如何放得下心?只是這屬於人家的家事,也不好細問,點點頭道:“既是如此,船家便給將我訂的那船室於他二人一間,這兩擔貨也與他們一起便是了。碎了,少了,自然與你無干了。船費還是算我的。”
顯然,剛才船家說的話,他全聽見了。
船家臉上發熱。
文箐忙感謝,道船費一定自己出,能得今日搭船也算幸運了。
席員外卻道:“噯,這點船資,小郎勿需掛懷心裡,便是你等上了船,倒是可以陪我家那兩個小的了,也多一番熱鬧。無需這般客氣。”
船家聽得主顧都如此發言關照了,自然也樂得做好人。當下就指揮了夥計把東西接上船去。
船上還有其他幾家,都上下打量他們最後上船的,見得文箐他們兩小的,都道:“這誰家的小郎,真是俊秀!將來不定出落得勝過潘安!
”
吳七聽得這些閒言碎語,兩條眉毛一立,兩隻牛眼一瞪,嘴裡還沒罵出話來,那些人見他這兇樣,已經縮回頭去,不敢再多看。
他這頭心道這周家姐弟的外貌確實太招人了,需得想個法子才是。周家小姐這次是遇到貴人了,但願到了武昌也能順風順水地到杭州。忙著跟進倉裡去看一下鋪位。
待一切妥當後,看看這船室緊吳七便要下船了。文箐拉了文簡,給吳七深深地鞠了個躬,道:“今日得吳七叔相助,只望沒有連累七叔。我家姨娘之事,七叔不方便去,只需下船後去找了陳嫂來,便好了。張三的事,七叔要是不便,且待陳管事回來,告知他們便是。”
“小……小郎,這些事,我吳七定做到。那張三的事,我且先去知會了陳嫂歸家來服侍你姨娘,便自去逮他。你,一路小心……”吳七覺得自己這時也不知說什麼好,只想著周家小姐所求之事,自己一定要盡力做到才是。
吳七在碼頭上見船遠去,抹了一下眼角的淚,卻見鄧大父子正也望著自己,頗有些不好意思,轉過臉去,道:“今日還多謝兩位相助。我吳七也是一條漢子,剛才出言不妥,卻也無惡意,請兩位萬勿怪罪。”
那鄧大道:“我開始還以為那小郎是你家小少爺,可後來一看,你又不是他家下人,看來你也是一熱心漢子。你且同我歸家喝上幾杯,我看你也甚是喜歡我那酒。那小郎可是替你付了兩壇酒,讓你拿去喝了。他倒也是個知恩感德之人,想來必會有神明保佑的。”
吳七道:“他便是好的。我雖不是他家下人,便是想做他家下人,只怕也不要。不過我卻得他們家相救,才能活命到現在。只是想報恩,卻也苦於自己只有一身力氣,奈何幫不上忙。”
突然想到,張三要是跑的話,鄧大父子經常在碼頭,倒是有可能見到,忙道:“小郎家有一個仇人,所以才要著急離開此地。這仇人臉上有個暗紅胎記,很是好記。要是兩位見著這廝,萬萬記得告知去向。我在這裡先行告謝。”這話他也是說得大部分是真的,畢竟不能與人講周家的事。
這邊鄧大父子感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