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轉向眾人,雖不是真正徵詢意見,不過於她而言,卻樂得上旨將燙手山芋推出去,笑道:“原來如此大哥這番話,我倒是信得過,看來絕非虛言。既說得這錢袋所丟原委,又有……小偷哥為人證。這錢袋既是大哥的,便請大哥收好,想來此事與我自是無關了。店小二,樓上熱湯想必涼了,麻煩再打幾桶熱湯。多謝”她撿起桌上契紙銅錢銀釵便往錢袋裡裝,遞於袁文質道:“大哥,點一下銅錢數目,可是少了?”
只是錢袋還沒遞過去,便被橫裡伸出一隻手差點兒攔截走,那正是曾無賴。
正文29 惡人自有強人壓2
話說文箐把禍源——錢袋遞過去,沒想到竟差點兒被曾無賴奪走。原來他眼見威脅嚇不倒這袁文質,便又想出法子糾纏。“且慢憑甚麼他說是便是這錢袋還是我娘子繡的呢這物事如今都擺在桌上,他所說自是能對得上此時便是進來個三歲小孩,也能說得是他的錢袋,如何可信?你且得有憑有據才行,我的錢袋,你憑甚麼拿走要不然,我亦將你一同告”
袁文質這時站起來,走上前幾步,這身高優勢立馬再次體現出來,他俯視著矮自己一頭還多的曾無賴,一個字一個字地陰陰地往外迸道:“你說,這,是,你,娘子,繡,的?你再說一次”
曾無賴被他欺近,便有種冬日寒氣逼迫外加泰山壓頂感覺,便情不自禁地退後一步,嘴上強道:“便是我娘子繡的”
他說這話時已完全沒有先前對付文箐時的底氣了,雖說沒有哆嗦,可是眾人從他那一步看出心虛來。
袁文質不發一言,只退後幾步,正在眾人以為他怎麼突然就要罷手了的時候,只聽他道了聲:“好得很”
隨著這話出口,好些人也沒來得及看清到底是如何一個動作,只見得他面前一把椅子碰到另一把椅子,第二把椅子則好象自己有了意識一般突然飛快在地上滑動起來,“哐鐺”之下,便撞著了曾無賴,也不知到底撞在何部位,反正只聽“啪嗒”肉響,人倒下了。
曾無賴正因自己說完,而對方沒了言語,頗有些洋洋自得,以為終是被自己嚇怕了,哪裡會防到有暗襲這一招?
此時他躺倒在地,一隻手摸著後腦勺,另一隻手揉著屁股,一開始嘴裡“哎喲”地直呼痛,形象自是十分不雅。有幾個不喜他嘴臉的客人,都捂著嘴偷笑。呼痛過後,他好象也覺得丟臉,自己叫痛等於是服輸,下不來臺。眼見無人來扶自己,更沒人替自己說句“公道”話,自己這幾年橫行街頭,哪個不是好臉色來巴結,又何嘗受過這等氣?
倒是店小二怕他怪罪,忙跑過去要扶,卻被他躺在地上伸出一條未受傷的腿踹走,嘴裡罵道:“滾”接著,便衝袁文質叫道:“好你個卑鄙小人你個粗鄙漢子,缺教養的、婊子生的竟敢暗害爺且等我起來,給你好果子吃”
掌櫃的見袁文質身強力壯,剛才他那一腳功夫,自己亦吃了一嚇,心想無賴還沒走,又來個蠻漢,這廳裡桌椅今日只怕保不齊就要被毀了,那生意還如何做啊?且看曾無賴罵袁文質“缺教養的”那一句,這等於是罵了人家父母,果然袁文質亦捏緊了拳頭格格作響。便十分擔心他一時氣極大打出手,這要是鬧出個大事來,自己這店可就難辦了。一時甚是情急,也再顧不得害怕,只急急忙忙上前哈腰作禮,將這生氣之人攔住,緊張地攪盡腦汗將一干好聽話說將上來,勸道:“客官,給本店一個薄面,萬勿大動干戈。這是那個甚麼書上說的‘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子人,不打不相識……還是化干戈為那個甚麼玉為好。大家都坐,都坐,今日這頓算本店請各位的。我瞧這位爺,極是識禮好說話的,還是有話好好說,好好說……”
店裡一眾客人眼見這拳腳功夫都動起來了,哪裡還敢坐下,生怕曾無賴再激怒了袁文質大打出手,屆時這廳裡除了桌椅餐具便是人,一不小心,閃避不及,自己便成了池魚,一個個都立起身來,怕事的,自是膽戰心驚的一邊偷看,一邊往門邊要走。有膽大的,見得眼前情形比當初要熱鬧得多,亦是站起來,想看個結果。
袁文質此時臉色極為陰沉,並不接掌櫃的話,只繞過他朝地上撒潑的曾無賴走了過去,腳蹬上椅子,俯下身來,音是寒刃,冰冷冷問道:“是麼?是甚麼好果子?你這個不是人的物事,還有果子?”
曾無賴空有一個長肉多多的身子,平素並不會拳腳,如今突然被椅子磕倒倒在地上,皮肉雖有些痛,卻無甚大礙,半天不起來也只是想法子詐錢。眼尖地看到椅上袁文質腳穿的一雙烏靴,卻是軍戶慣穿的,害怕於袁文質這拳腳,卻又想自己實打實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