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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永遠閉上那張臭嘴。利用自己有利地位,口沫飛濺,四處點火,一手拿“帽子”,一手掂“棍子”,把個好端端學府一時搞得風聲鶴唳,有識之士,人人自危。早把黨的政策拋到九霄雲外,管什麼兩種矛盾界限,大字報奇談怪論,大批判聲嘶力竭,堪稱汪洋恣肆,勢不可擋,殘酷的揪鬥示眾,圍攻毒打,囚禁逼供,愈演愈烈,風聲四起,鬼哭狼嗥。

過去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這樣有預謀歪曲黨的政策,倒行逆勢,縱然渾身是嘴,誰又能說得清?

眾人迷惘、麻木、雲裡霧裡,終弄不懂這是咋回事。對於正直的人,尤其社會智商不高,埋頭做學問的人,真糊塗了。為啥把白的說成黑的?為啥指鹿為馬?是這些遠離政治權力的人永遠解不透的謎,只能為這些玩弄權術的陰謀者當犧牲品。

他們白天被批鬥,夜裡寫檢查,身上衣服因貼上大字報,已成猶似盔甲的硬殼,頭上紙摘的高帽子,成堆準備著,李承斌一批人本著做人良知,問心無愧,任拳腳交加,一字未寫。

凌志遠氣恨交加,向李承斌等人:“是我牽累了眾位,跳到黃河也洗不清!”氣得把頭猛朝牆上撞去。

淑菲一把拉住他,坦言道:“如果說過去你有缺點,甚或錯誤,我承認。但歷史早還你清白,你做人準則,有目共睹,志遠,勇敢些,我們堂堂正正做學問,含辛茹苦為群眾,對得起黨和人民,放心,歷史會還每個人公道。對自己是啥人,心中有數,我擔心,國家走上正軌時間不長,家低又薄,但願我們這裡是個別現象,受再大委屈也無所謂。不然,一些戰線步伐,怕受到損失,讓那些敵視我國的人竊喜,仇者快,親者痛。”

眾人聽了淑菲一番話,均有同感,自己悲憤減少了,為國家富強,民族復興,憂心如焚。

鬥爭,到了白熱化,從醫學院到匯江醫院,工作早已癱瘓,稍有作為的教授、學者,均難逃此劫,他們撕心裂膽咽不下這口氣,苦悶、彷徨,舉目四顧,牆上捏造的大字報比比皆是,更別出新裁用漫畫進行人身汙辱,一個老教授因指責刁鋒生活作風被劃為右派,晝夜被圍鬥,一頭栽倒地上,氣絕身亡。翻開他的檢查,稿紙上密密麻麻全是六個字:士可殺,不可辱……

另一個不堪其辱,連死的權利都沒有,利用去灌水之隙,一頭投入開水鍋裡,等撈上來,臉已被滾開的水燙成紫茄子,立即斃命。

他們的死,不僅沒喚回賴青、刁鋒良知,反罪加一等:階級敵人在舍車馬、保將帥,變換手法,猖獗反撲,死有餘辜。

刁鋒搞這些人不是目的,正象他說的,周正不過是黑前臺,那麼,他所指的黑後臺又是誰?受賴青秘旨,本想從檢查中牽出劉棟,達到其陰謀,並大會威脅,如不徹底檢查、揭發,將升格。

升格,即右派,轉化成敵我矛盾,讓眾人掂量。

哪知這些人都鐵了心,一個個面不改色心不跳,終沒撈到半根稻草。

幾個月徒勞,使賴青、刁鋒大失所望。

五 救戰友,屢吃閉門羹 書記樓,秋菊聆真諦 17

王堅作為整風反右領導小組成員之一,對醫學院反常局面很不理解,對照檔案,刁鋒言行有悖於中央政策。開始還以團結為重,盡力避免正面衝突,隨著對一批教學骨幹和白髮蒼蒼老教授的不公,再按奈不住一腔怒火,他認為,不是蓄意陷害,就是別有用心,挺身而出,幾次展開激烈爭論,刁鋒信誓旦旦:“我與諸位往日無冤,近日無仇,豈能心安理得?這是黨既定方針,作為部門負責人,總不能以感情代替政策吧?”

王堅無言以對又百思不得其解。

更讓他炸雷擊頂的,從省城學習回來,以周正為首的學院骨幹,無一倖免,不是反黨反社會主義右派,就是右傾分子,聲討之酷,振聾發聵,對人格蔑視,到瘋狂地步,整日批得體無完膚,身心受到嚴重摧殘,學院已成恐怖世界。這是他萬沒想到的,刁鋒陰澀猥瑣,終讓他識破其假面具,幾次唇槍舌劍,無果而終。

王堅既難容忍,又無力駕馭行進在惡流中一葉巔波小舟,他考慮,這種反常,雖與全國大氣候不無關係,院裡愈演愈烈的殘酷,撲朔迷離,乃至荒誕、血腥與暴戾,經過再次縝密研究中央檔案,確認刁鋒剪頭去尾,斷章取意,摘其所需,矇騙群眾,雖辨不出他出於何種目的,決不是正常之舉,是假整風之名,行打擊之實。對刁鋒生活問題與工作,與大家均有同感,政績乏善可陳,本該周正出頭露面事兒,抉為己有,四處招遙,出盡風頭,把學院改革政績與經驗光環,罩到自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