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陰影,我們可以認為它是某種未知的生命。”
這個說法明顯比“敵人是世界”容易接受多了,褚桓真的走心起來,言語用詞其實十分講究技巧,三言兩語就將難以戰勝的敵人拉到了一個不必仰望的高度。
他娓娓道來,雖然全是猜測,一些話乍一看還十分扯淡,但聽起來莫名地讓人信服……想必專門從事老年人銀行卡詐騙的那群人也有這種技能。
“既然是一種生命,它就必須透過攝取某種東西以獲得能量,我相信這種能量植物是沒有的,它只能透過動物——包括人來獲得。”
魯格一皺眉:“你是說它吃人。”
“是,但它是一種我目前無法理解的生命形式,所以吃的不一定是人或者動物的血肉。”褚桓想了想,“我覺得可能是和人的意識有某種關係——所以我現在有一個問題,魯格族長,穆塔伊,音獸,食眼獸,枉死花,幻影猴這幾種動物,真的是從有史以來就存在的嗎?”
褚桓從那次巡山開始就在琢磨這件事,在他看來,這些怪物的存在非常不合常理——要知道生態系統是十分脆弱的,以守山人這樣逆天的戰鬥力,對付其中一些怪物尚且沒有還手之力,何況其他的野生動物呢?
那麼生態系統必然會遭到洗牌,結果就是這些怪物中的一種或者幾種必定會大量繁殖,以至於迫使其他生物滅絕,這才是正常的邏輯。
當年他們在林中遭遇食眼獸群的時候,褚桓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那些怪物是一個族群,雖然內部管理問題很大,但也勉強算是有分工有協作,甚至有儲存儲備糧的地方,可他們從整個林子裡逃竄而過,似乎沒有發現一個養育幼崽的地方。
難道它們根本沒有幼崽?
這問題一丟擲,南山不知道,魯格卻是一愣,他的印象彷彿也不大清晰了,追憶了很久,才有些不確定地說:“你這麼一說,好像的確是……”
年代久遠,連守門人也只剩下了稀薄的印象,但是魯格記得,守門人最早只是神山的守衛,那時候他們年老體衰後會自動投入聖泉中,等待新生命的降臨,但彷彿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守門人從出生開始就要面臨著無止無休的戰鬥,能活到老,平靜地走入聖泉中安眠,似乎已經變成了一件十分奢侈的事。
“它們是突然出現的,具體我也說不清是什麼時候。”魯格說。
褚桓沒有核對怪獸和陷落地出現的時間是否一致,這個世界資訊不暢,誤差可能會很大,他點點頭,接著說:“因為這些怪獸所對應的,剛好是人的五個感官,意識很大程度建立在感官之上,所以我懷疑它們的出現和壯大,都和陷落地脫不了關係。”
“我同意,”南山冷不丁地插話說,“越往陷落地核心走,怪物就越少,你們沒發現我們已經很久沒遇見過一隻了嗎?”
褚桓:“我一直在想那個小丫頭是怎麼回事,包括路上遇到的其他人,他們的意識好像停留在某些讓他們深信不疑的場景中,我不知道透過溝通,讓他們走出那個場景後會發生什麼事,但顯然不是這個吞噬怪希望看見的,不然它不可能像被人戴了綠帽子一樣追了我們那麼久。”
幾個人都深思著點了點頭,片刻,魯格將他的話從頭到尾思慮過一遍,略有些疑問地問:“我懂你的意思,但綠帽子是什麼?”
褚桓:“……”
隨著瞭解加深,他發現這位守門人族長似乎只是情緒不大外露,長得比較酷而已,關注點總是那麼的全面而犀利,不放過一點疑問。
南山:“不是正經話,別理他。”
褚桓再次無言以對,要是他沒老糊塗的話,南山似乎也不知道什麼是綠帽子,他們家族長好像已經在潛移默化中增加了一門過濾敏感詞的功能。
褚桓開始不大想知道自己在對方心裡是什麼形象了。
“不過如果你說傷心的話……”南山話音一頓,“可以試試一直在他耳邊說‘這是假的’。”
“唉,南山族長,你這也太直眉楞眼了,”連袁平都快聽不下去了,“當然是假的,但是你一說人家就相信你嗎?那也太容易了。”
褚桓卻沒有搭腔,仔細思索起來。
“人在傷心的時候是不一樣的,”南山靜靜地說,“如果有一個人告訴他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比你想象得願意接受。”
褚桓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
南山看了他一眼,到底沒把褚桓曾經在他懷裡呼吸心跳全停的事說出來,但那默然一眼裡帶了千言萬語,說不清包含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