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被這臭小子歪打正著拆穿了。
屋子裡頭的沈今竹開啟窗戶看見汪祿麒也是覺得頭疼:怎麼還陰魂不散啊!不是說汪福海的家眷都由護送回家了,怎麼這個“大哥”還在?
汪祿麒像是讀懂了沈今竹心中所想,說道:“我娘和二弟都回家了,我想著三弟你還在寺裡,又受傷了,不放心,就留在雞鳴寺看看你,等晚上再和爹爹一起回家團聚。”
又見沈今竹還是不肯出來,便說道:“三弟,渡劫失敗也沒關係,慢慢再修煉便是——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覺得突然變成女身不適應了?你——”
“那裡來的臭小子!一而再再而三汙衊我侄女是狐狸精!趕緊給我滾!”沈三爺突然從東廂房拿著一個雞毛撣子、瘸著腿走出來,罵道:“別以為你是錦衣衛同知的兒子,就敢在這佛門清淨之地撒野!敢欺負我侄女,就是皇子我也敢打!”
那汪祿麒見勢頭不對,趕緊撒腿就跑,邊跑還邊說道:“三弟!你好好養傷,我以後再來瞧你!”
沈今竹忙從小書房裡跑出來,扶著瘸腿的沈三爺坐在涼棚下的禪椅上,沈三爺感嘆道:“真沒想到啊,這世上還有你比更熊的熊孩子。這汪祿麒是得了失心瘋吧,你都解釋多少次了,他只是不信,一口一個三弟叫著——換做以前,誰要是敢這麼孟浪的叫,你早就打過去了,怎麼現在像個縮頭烏龜似的躲在書房裡都不吭聲?”
“跟一塊又臭又硬的頑石有什麼好說的?這兩天生活鉅變,他一時接受不了那麼多變化,過幾日想通了就好了。”沈今竹無奈說道:“再說了,在那件事沒處理好,確保我們叔侄安全之前,我還是要認這個大哥,要叫汪同知乾爹的。三叔——”
“公公回來了!”沈三爺趕緊打斷沈今竹的話頭使了個眼色,沈今竹也換上一副笑臉,“公公瞧著精神還好,我真是佩服公公,臨泰山崩而不變色,真乃大丈夫也!”
涼棚下,懷義看著這對叔侄,一個老狐狸,一個小狐狸,笑的都那麼狡猾,不像叔侄,倒有些像親父女。懷義突然覺得,他抽空跑來一趟套叔侄的話,估計會白忙活了。
快到中午了,豔陽高照,五層普濟塔的大門已然緊閉,小沙彌、五城兵馬司和城北大營的小卒們忙揮著長杆粘蟬趕蟬,就怕這些鳴叫的夏蟬擾了金陵城權力頂端的幾位大人。十個錦衣衛和一個滿臉淚痕的小沙彌匆匆趕過來,被塔下設的路障攔住了,那小沙彌哭道:“我——我們要見汪大人,那群畜生把我父母餵了毒蛇!他們死的好慘,我要告訴汪大人!”
看守路障的是五城兵馬司的人,見這小沙彌是十個錦衣衛帶來的,也不敢得罪了,說道:“汪大人和諸位大人在塔上議事,任何人都不能上去打擾,小和尚、諸位錦衣衛的小爺,你們還是先找著地方歇著吃中午飯吧,等大人們散了,再去找汪大人說話。“
那小沙彌著實可憐,天熱又遭遇家庭大變,是一路哭過來的,這時候被攔,一時氣急交加,竟然中暑倒地了,十個錦衣衛忙將小沙彌抬走,一個小卒低聲問他們的小隊長,“頭,我們在這小和尚家裡抓到的養蛇人怎麼辦?”
小隊長說道:“汪大人出不來,就先交給我們自己人先審問——不能被五城兵馬司的人搶了功勞。”
此時雞鳴山腳下,魏國公夫人的馬車隊正欲透過山下的關卡,這時兩匹馬從左邊樹林中裡突然跑出來,驚的魏國公府護衛趕緊拔劍相向,連守在關卡前面,新上任的北城兵馬司指揮使朱希林也緊張起來,命兵士戒嚴。
看清了兩個不速之客的相貌,在車隊前面開道的齊三忙命護衛刀劍入鞘,跳下馬行禮道:“八少爺?這位是——三小姐?你們怎麼跟來了?”
八歲的徐楓不耐煩的說道:“我們來見自己外甥,這你也要管。”
三小姐徐碧若穿著一身男裝,一頭青絲全都束在玄色鑲白玉莊子巾裡頭,頭戴一頂抽去帽頂、只剩下帽簷的遮陽大蓑笠,大半個臉遮在蓑笠底下,只露出尖翹的下巴,和一段如天鵝般欣長潔白的頸脖,守關卡的朱希林見了,不禁一怔。
徐楓趕緊騎馬上前一步攔在姐姐跟前,遮攔這些兵士驚奇的目光,說道:“看什麼,趕緊放行!”
朱希林回過神來,守在關卡前說道:“卑職奉命守山,若無諸位大人手諭,在下不能放行。”
齊三前日在懷義的威壓下自扇三個耳光的紅腫依然還在,心想懷義公公也就罷了,你一個北城兵馬司的指揮使也敢給我下馬威,還真是——齊三衝過去當馬前卒,板著臉說道:“睜開你的眼睛看清楚,這是我們魏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