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在‘浮圖榜’前相見,可不是現在,更沒興趣為他人做擋箭牌。”
燕開庭聽到這裡,不由一皺眉。
沈伯嚴這話裡有太多意思,最表層的就是,雖然我在場,但這事和我無關。然而深一層,卻是明指有人要用沈伯嚴和付明軒之間的關係挑起兩人爭鬥。這就不對了!付明軒今天剛回玉京,為什麼一個針對燕開庭的局裡,會帶上他?
燕開庭張口欲言,卻肩膀上一沉,被早就注意到他的付明軒打斷了。
付明軒道:“伯嚴兄帶了什麼點心來,值得你親自跑一次。”他這話題轉得生硬至極,神情也明顯是要讓沈伯嚴放下東西走人。
沈伯嚴哪裡看不出來,笑了笑,抬手指向角落地板上放著的一個長條包裹。
那包裹體積可是有些大了,足有一人長,外面包了層層錦緞,看那料子的光澤和暗紋,可是價值不菲。這樣的面料用來做貴婦的禮服都足夠,現在居然像普通布料一樣被拿來包東西。
“既然東西送到,我就先告辭了。”沈伯嚴說完,走得飛快,一道遁光就無影無蹤了,都沒等付明軒按常禮送客。
第十四章 誠意十足
燕開庭這時並沒心情去看包裹,仍在想沈伯嚴剛才那句話背後的意思,想得越深越是心神不定。
付明軒卻不管這份所謂點心是送給燕開庭的,直接動手拆包,抖開最外面的一層錦緞。
徹底攤開後可以看到那是一整匹料子,裡面滾出又一個月白色的布包,確切地說,那是個裹在桑麻布裡的美人。
從脖子以下直包到腳踝,上面露出一頭海藻般的黑髮,和一張幽蘭般的面孔,下面露出一雙裸足,腳趾晶瑩纖巧。不過從桑麻布下清晰的曲線來看,裸著的不僅僅是那雙腳。
此刻重見光明,美人的雙眸還沒完全適應光線,眼神迷茫像是迷路的小鹿,神情中還有些楚楚動人的委屈。
等美人看清面前的燕開庭和付明軒,那雙盈盈如水波的眼睛裡頓時浮上一層霧氣。這時兩人才發現,她全身上下都絲毫不能動彈,連張嘴都不行,只有一雙眼睛能夠轉動。
燕開庭吃了一驚,“臨溪?!”怎都想不到,這個應是頗有背景的美人,竟然會這麼狼狽地出現在這裡。
付明軒似笑非笑,“伯嚴兄倒是誠意十足。”
燕開庭只覺說不出的尷尬,還不等他想好說詞,就聽見付明軒道:“送的時間也正好。本來想著你還沒吃午飯,我已讓人去張羅,這下連飯後點心都有了。”
燕開庭飛快地道:“兄長不用費事!我隨便吃點就好。”
付明軒道:“並不費事,我正有些事要處理,不陪你午飯。如果你對這件點心不滿意,要不,我叫二娘子過來?”
那就更頭疼了!燕開庭臉色發苦,但是隻看付明軒幸災樂禍的眼神,就知道反對無效。
付明軒招人進來把點心打包出去,又吩咐連同午飯一起送去“曲波院”,那是燕開庭在付家留宿時住慣了的地方。
燕開庭還想掙扎一下,“白天吃點心什麼的,不消化!”
“修道不禁風月。我看你剛才作‘離障論’,起手就言及外物,既然如此,第一層就先解情障罷。”
燕開庭覺得冤枉無比,分辨道:“我不是,我沒有……”
付明軒轉開臉去,終於沒忍住,笑了。
燕開庭被嘲笑得毫無辦法,想起此事罪魁禍首就一陣氣悶,問道:“那人究竟是誰?”
付明軒反問:“他自己怎麼說的?”
“荊州沈伯嚴。”
“那確實是他本籍本名。不過要是說‘元會門’二代弟子的首徒容照,你可能就知道了。”
燕開庭大吃一驚,“真人之下第一人?”
“是他。日月有明,容光必照焉。容照是他的號。”
燕開庭忽然想到,“那他叫你寒洲?”
“寒洲是我的號。”付明軒道:“我這些年是在‘小有門’門下修道,今年透過了親傳弟子考核,忝居榜首。”
燕開庭睜大眼睛,嘴巴張得忘記合攏。
對於玉京這樣的普通城市來說,四門七派就是傳說中的存在,其中核心人物就更遙遠了。遙遠到只存在於說書人的口中,宣紙上的字裡行間,以及人們的茶餘飯後。
付明軒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又道:“元會門和小有門在四門中排名為第一和第二,但是‘浮圖榜’上卻是小有門青華君居第一,元會門厭離君居第二,所以兩門糾葛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