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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砍十次腦袋都嫌不夠,成敗皆不由己。”冷臨風清醒之人,即便是世情殘酷,偶爾消沉,也能儘快明晰。何況落琴說的不錯,他被親父手足所累,無關緊要,可他的孩子需堂堂的活著,難道一生隨著自己漂泊藏匿,永遠見不得光。

“若我是你,便躲在此處不出去,眼下楚國所有郡縣,高貼榜文,肅清晏氏餘孽,晏元初棄秋水,與你父會合,帶著五萬精兵。你卻身單力孤,無事可為。昔日他顧及著你這個世子嫡長,眼下大業若成,爭得就是太子之位,只怕你尚未見到晏九環,就該身首異處了。”

青成說的殘酷,卻並非信口開河,落琴抓著冷臨風的衣袖,緊緊揪起,神情彷徨。

冷臨風覆手安撫她,眼瞧著青成,十分緊張之餘竟然生出了三分笑意,認真的駁得一句“若慎兄是我,只怕一日都不會多留,早已孤身上路了,從今往後是生還是死,無愧天地,不擾他人罷了。”

青成尚未應答,冷臨風卻囑咐落琴先行收拾行裝去,落琴知道他二人有話要講,只能離開,遠去之時,再三回顧,終究不忍。

二人在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遲疑了半晌,冷臨風忍不住開口道謝“慎兄激我,在下感激,此去兇險,卻不得不行,我有一事相求。”

“你做冰尖舞,我吹楊柳風,無愧天地,不擾他人,我沒你說這般清正,有什麼只管說。”

“我曾問你為誰留的人,今日推心置腹,還是那句,慎兄為誰留的人?”冷臨風不似玩笑,眉目深重,別有所指。

青成被他反將一軍,啞口無言。

冷臨風將身一屈,行的是軍禮,青成舉手一抬,臉色十分難看,硬是擠出一句“不敢當”。

“我敬慎兄為人,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可我環月也非是雞鳴狗盜之輩。我也是這句,無愧天地,不擾他人,往後的日子,重託慎兄了。”冷臨風深知此去斷沒有活路,而今聶無雙已是駙馬之身,難得慎青成大義,落琴與孩子自然能夠周全。

“世上絕無勉強之事,她對著我不會如意……你小子不能死。”青成知自己言語無味,他在意她,卻也是不存私心的磊落光明。

這一刻他見冷臨風身處困局之下,卻也一如既往的風光霽月,情懷若素,大起惺惺相惜之意,這份親近之感,竟與自小一同長大的聶無雙有不相上下之感,倒是有些奇怪。

“自此別過,青山綠水,相見……”冷臨風知多說無益,與青成執手相顧,這一刻男兒心頭自有天地,有期無期是造化,是天命,終究強求不得。

晏元初領軍前來,紮營落馬,僕僕風塵。第一刻要拜的便是晏九環。只聞帳中寂靜,惟有一股暗香襲來,看不清所以,人還未走近,便遭晏九環舉手一掌,俊美的臉面立刻高高腫起。

“皇上,你”

“畜生,你還敢喚我。”晏九環英武端凝,鬢髮含霜,在微斜的日光下似又老了幾歲,雙目如電,只看著晏元初心頭一震。

“爹爹,孩兒何錯?”晏元初知謀算敗露,可眼下冷臨風生死難料,晏氏騎虎難下,他有精兵五萬,不容小覷,晏九環怎捨得打他。

“燒糧草是為不忠,逼父反是為不孝,害死你兄長妹妹是為不仁,陷晏氏於困局是為不義。你這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畜生活著何用?晏九環毫不留情,幾下重手,只打得晏元初頭暈眼花,玉容受損,面上頓時鮮血模糊。

這般暴風驟雨般的狠打,扭曲了晏元初心中的暴戾,鮮血順著眼角流下,翩翩公子、風城名將似瘋了,笑得歡暢淋漓“打得好,是,我不忠不孝不仁不義,我是得了你的真傳,我才真正是你晏九環的兒子,你殺尊師戚不凡的時候,怎麼不記得忠孝仁義?你殺大哥夏止儒的時候怎麼不記得忠孝仁義?難道就是為了一個女人,你便做了叛國的小人?”

“放肆,你這畜生”元初字字句句如閃電落雷,直擊晏九環心頭,沉澱的往事翻出來,不堪回首。

“如今大勢已成,晏氏對楚來說已是異己,你只有我一個兒子,若真想殺了我,我眼都不眨一下,動手吧!”晏元初以退為進,索性閉緊雙目,臉面上素白與殷紅混淆在一處,觸目驚心。

晏九環所遇大事無數,此時卻感殘鍾日暮,力不從心,初聽一雙兒女死訊,他竟雙腿發抖,久不能起。上皇廷請兵就要來前線,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況年歲越大,所能依仗的事越來越少,顧及確越來越多,他一生是贏,輸不起。

“皇上,明帝已成事實,是天命也是人為,不管你心中如何怪責,我晏元初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