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等老爺的腿好了,沒準他也就回來了嗎,而且他又這麼贊成你跟三爺的事,現在你還發愁什麼?明日裡,你成親你爹要是忽然去了莊子,倒沒準太忽然,三爺接受不了呢,這樣我看也挺好,你還有時間慢慢地跟三爺好好說說這事。”
夜曇想想似乎也是這麼個道理,可是心裡卻怎麼也松不下勁兒來。臨近到了莊子門口,才努力地端起笑臉跟綺蘿說:“綺蘿姐姐,我看不出哭過的樣子吧?今天的事,回頭慢慢再跟我三叔唸叨,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了,我不想這會兒給別人添煩心的事。”
綺蘿捏捏她的臉笑著說:“眼睛是有點腫,不過你多笑笑也就看不出了。”
車子進了莊子裡,逸塵早就等在了一邊,過去牽了夜曇道,“夜兒,都等著你吃晚飯呢,怎麼去了這麼久啊?挑個嫁衣這麼麻煩,你夠美的了,不差件好看的衣裳抬色的。”
夜曇不自在地朝著逸塵嘟嘟嘴,綺蘿趕緊接話道:“二公子,是我有些日子沒進城裡了,看花了眼才耽擱了時間,讓你們等著,真是不好意思了。”
逸塵擺手道:“沒事,我就是隨便一說,你們女孩兒家沾上買衣裳,挑胭脂,哪個不是磨磨蹭蹭的,誰還真怪你們啊?”
夜曇聽了逸塵的話,嘴角一揚,戲謔道:“原來小哥哥這麼懂女孩兒家的事啊,在京裡可是認識了不少女孩兒?”
“去你的吧,夜兒,眼看就要當我三嬸的人了,還說這麼沒溜的話,仔細我告訴三叔去,讓他知道你有多皮。”逸塵笑著去拍夜曇的頭。
聽逸塵說起於嘯杉,夜曇倒是一下子沉默了下來,綺蘿趕緊說:“二公子,不是都等著我們著吃飯呢嗎,咱們現在過去嗎?”說完伸手一拉夜曇道:“逛了一整天,這會兒可真是餓了,夜曇,你不餓嗎?”
夜曇回了回神也立即接道:“可不是餓了嗎?走吧,快去吃飯。”
幾個人一起到了飯廳,鄭嶽平和逸州已經坐在了桌前,看見他們進來,便喊人上菜,鄭嶽平詢問地看了看夜曇,夜曇微不可辨地搖了搖頭,鄭嶽平倒似鬆口氣似的朝著夜曇一笑,側過頭去又跟逸塵說道:“你三叔呢?喊他也過來吃飯了。”
作者有話要說:是過年流量突然下降嗎?這點選跌的俺心寒啊,而且留言也木有鳥~~~這是腫麼了?
☆、大婚
於嘯杉沉默地站在新房裡,看著下人們忙碌地貼著喜字,換著床幔,心神一時恍惚了起來。這些年來無論是莊子裡的事還是商場裡的事,他都經歷了太多的大喜大悲,這讓他自以為早已練就了喜怒不形於色的本事,除了偶爾沾上老二的事,總會讓他情緒失控,似乎再沒有什麼事,能讓他的心裡有這麼大的波動。當然,大哥鄭嶽平說的沒錯,事關夜曇,他就總是無法平靜,而這一次卻不單單僅是事關夜曇了吧。
於嘯杉自認這輩子從不是個怕事的人,尤其是經歷了八年前的那一幕之後,痛徹心扉地哭過,他便再也不知道什麼是怕,再差又還能如何呢?
可是,這一天,在季蔚琅冷冷地說出威脅之後,於嘯杉雖然面上仍是強硬,心裡卻不由得一陣凜凜的寒意。
於嘯杉是無畏的,有過命懸一線的危機,有過肝腸寸斷的失去,有過風裡雨裡的掙扎,有過血雨腥風的磨礪。如今如果只是事關他一人,他當真再沒有什麼可怕的,最大的禍事也不過陪上這條性命,如今逸州、逸塵已大,都是有擔當的好孩子。就算是自己有點什麼,也是能放心的。更何況再如何想,情勢也並未有嚴重到性命攸關的地步。那便更好,只要人還在,失去了什麼,也都是可以重頭再來的。
可那微微的不明所以的恐懼卻仍舊深深滴籠罩著於嘯杉,自從季蔚琅離開之後,他心裡便再無半刻的安生。翻來覆去地思量著,無論如何,只要夜曇好好的,一切便都不是顧慮。只是,季蔚琅若是生出事來,定是為了夜曇而來。
季蔚琅到底要做什麼呢?強行搶去夜曇,雖說相交不久,又有了今天言語威脅。可於嘯杉仍不以為八千歲會任著季蔚琅如此胡作非為,而季蔚琅本人也該是做不出這樣的事。畢竟,此事,一旦傳揚出去,堂堂八千歲之子強搶民女,最顏面無光的是朝廷。季蔚琅該是沒有這膽量,也使不出這麼下作的手段的。
那又會如何?針對自己?於嘯杉這麼想著,心裡倒略略有些安慰。果然是衝著自己來一切倒也當真好辦了許多,無論生了什麼陰謀出來,只要不會傷了夜曇,便再無所謂。才開始想著若是對自己下手,季蔚琅又會做什麼時,下人來通秉說,夜曇小姐已經回來了,老爺讓喊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