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在老道身形乍起的瞬間,突以奇速的身法向樹林深處一竄,如飛而逝。
“你走得了?”老道怪叫,急起窮迫。
艾文慈被人用一顆小石擊中了章門穴,摔倒在地並未昏厥,老道只顧追人,將他置之不理,不由心中暗暗叫苦。他的氣功不到家,火候不純,雖對真氣解穴術並不陌生,可是必須用兩刻時辰甚至需要一個時辰,方可自解穴道。
“這老道是個只知自己,不顧他人死活的自私之徒。”他想。
他正想運氣行功聚集真氣,不遠傳來了草梢擦動聲,一名褐農中年大漢出現在身旁,一把將他抓起扛上肩膀,匆匆撤走。
“糟!他們在此設下埋伏等候我們上當送上門來的。該死!我為何如此大意?”他心中暗叫了。
所謂事不關心,關心則亂。平時他十分小心,這次為了關心姑娘的安危,又因為有三仙之一的閒雲羽立在旁,所以大意中伏,被人暗算被擒,後悔已來不及了。
不久,“砰”一聲響,大漢將他丟下,摜得他眼前發黑。
這是一座依山空而築的矮茅棚,不足一丈見方,後面是高有三四丈的懸崖,前面是荊棘和膝蘿糾纏綿密的樹林,如不走近,很難發現這間茅屋。大白天,裡面黑沉沉。
一解開他的右章門穴,改用軟藤把他捆上。”將他扛來的大漢說。
另一名年約半百的身衣人上前,一面上綁一面向同伴問:“老牛鼻子呢?”
“三哥連發三石全部落空,把老道引走,料亦無妨。”大漢笑容。
“這人是誰?”中年人一面向,一面搜艾文慈身上是否有兵刃。
“不知道,等三哥回來再說。”
“是老道的人麼?”中年人一面將艾文慈的針匣開啟察看,一面信口問。
“不像,恐怕是那位膽小如鼠的女人的同伴。”
“咱們何不問問口供?”中年人將金針匣放下說,順手擱在一旁。
“三哥認得這傢伙是老道的黨羽,因此不願下毒手,只用飛蝗石擒人,用意是留活口,問口供的事,由三哥去辦好了。咱們走,去接應三哥。”
兩人匆匆走了,艾文慈定神向外瞧,門已閉上,看不見門外的景況,且不時可聽到往復走動的輕微腳步聲,可知外面必定有人把守。
他轉頭向裡面瞧。心中一定,屋角的草堆中,章姑娘睡得正甜。但他再仔細觀看,心中一緊了,姑娘是昏厥,而不是睡得香甜。
他很幸運,擒他的人走眼,以為他只是學了幾天掌腳的人而且,用不著費心,所以手腳是分開來綁的,雙手及綁,雙腳併攏捆得結結實實,仍可保持活動。他浚至姑娘身旁,低聲附耳叫道:“姑娘,醒醒。”
叫了數次,姑娘終於醒來了,猛地驚但地挺身坐起。
“別做聲。”他低叫。
草屋中光線暗淡,只是看到朦朧的人影。姑娘聽出他的聲音,駭然低叫:“大哥,你……”
“你怎麼被人捉來的?為何不出聲示警?”
“大哥,我……我被人捉來了?這裡是……”
“這裡是囚房,你……”
“我……我正在等待,突聽到身後有人輕咳一聲,扭頭一看,看見一個相貌兇猛眼神可怖的人,心中一驚便人事不省,以後的事我便不知道了。你……”
“我被他們用詭計暗算,被擒來的。”
“哎呀!你……”
“有人從門縫中監視著我們,暫時不可有所舉動,躺下去。你看到門側找那個金針區麼?”
“看到了。”
“等會兒你偷偷把金針匣取給我,聽我的招呼行事。”
章姑娘並不知他匣中藏了何種重要物品,只知裡面有針灸用的各種細小金針,正想起身去取金針匣,他突然低叫:“躺下,裝睡。”
她唯命是從,趕忙躺回草窩中。
草編的門推開了,進來了三個人,領先那人便是引走老道的穿灰褐夾衣中年人。三人進入室中,將艾文慈帶來的人間:“三哥,老道呢?”
“愚兄已經將他引到草嶺去了。鬼老道名不虛傳,咱們不是他的敵手,如不是仗地形熟,愚兄恐怕脫身不易哩!”三哥神色緊張地說。
“這兩個男女怎辦?”
“他們不是老道的人……”
“但咱們卻不能放掉他。”
“是的,不能放走,那會洩露咱們的行藏。”
“那就宰了算了。”
三哥